貝暖這時才感覺到,那些開她的玩笑、拎著槍捉鳥、會學動物叫的特戰隊員都是軍人,他們護衛引領著一車隊的平民一路向前。

滿地炮灰焚燒過的草葉間,坑坑窪窪的土地上,隱隱是以前車胎開過去留下的痕跡。

車胎的痕跡意味著安全,大家心翼翼地沿著痕跡向前。

車隊緩慢地前進了一會兒,忽然停下來了。

前麵往後傳話,因為下過雨,看不清以前的輪胎印,要試探著往前走,讓車輛之間拉開距離。

陸行遲聽完,一打方向盤,從車隊裏出來,駕著越野車直接越過整個車隊,開到了最前麵。

邵白看見陸行遲的車突然上來了,立刻跳下車走過來,想讓他退後。

陸行遲也下了車,過去跟他了幾句什麼。

貝暖隱隱約約聽見陸行遲好像在,他參加過什麼組織的排雷行動,當過誌願者。

一聽就是胡八道。

邵白也不太信。

陸行遲二話不,問邵白要了把匕首,直接往旁邊的曠野裏走,一會兒就蹲下,不知道在鼓搗什麼。

等他回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個東西。

圓圓的扁扁的,和他的手掌差不多大,好像一個大號的鐵月餅。

“這是反步兵地雷。”

貝暖聽見後座的江斐輕聲跟杜若。

就算真的當過什麼排雷的誌願者,一口氣當個十年八年,也不可能像陸行遲這樣裸眼找雷、徒手拆雷。

陸行遲靠的是對金屬的感知和控製。

找這種東西和拆這種東西,對他來,都是手到擒來。

杜若好奇地問:“我聽現在有些地雷是塑料的,金屬探測器根本掃不出來,陸行遲也沒辦法吧?”

江斐微笑了一下,“就算是塑料的,彈簧和擊針也是金屬的,以他現在的能力,應該可以。再聯盟軍隊要對付的是喪屍,喪屍又不會掃雷,用塑料地雷,是故意給自己人以後奪回土地後排雷時找麻煩麼?”

他得很有道理。

陸行遲已經跟邵白談完回來了,打開車門上了車。

不知道他是怎麼跟邵白胡謅的,邵白終於同意他的越野車開在最前麵,給大家引路。

地雷埋在土下,對陸行遲來,卻像是全都明明白白地在地麵上擺著。

有他在,多少地雷都不怕。

陸行遲他們這輛越野車一馬當先,帶著整個車隊,平安地穿過了這一大片雷區。

過了舊封鎖線,邵白把車開過來,打算重新回到前麵引路,順便跟貝暖他們,車隊不能再繼續向西了,要先往北走,進到山區以後再轉而向西。

邵白解釋,因為這樣一路往西,雖然是去封鎖線最近的路,卻也是喪屍行軍的方向,一旦遇上就是大麻煩,最好提前避開。

貝暖莫名其妙,“喪屍行軍?”

“最近大批的喪屍好像受人召喚,都在往封鎖線附近聚集,在衝擊新的封鎖線。”邵白。

估計又是變異喪屍搞的鬼。

車隊一路往北,終於看見了層巒疊嶂的群山,然後沿著蜿蜒的山路繼續向西開。

從中午一直開到黃昏。

因為黑以後是喪屍活動的好時候,新的封鎖線就在前麵不遠的地方,不用再急著趕路,所以車隊早早地找了個地方紮營休息,準備明一亮再繼續出發。

貝暖坐了半的車,沒有機會用異能,一等帳篷支好,大家都安頓下來,就像出籠的鳥一樣,立刻溜了。

宿營的地方是一個山坳,和前兩的樹林大大不同。

樹林隻能算是市郊,離城市不遠,而這裏是實打實的深山老林,除了延展向前的公路之外,並沒有人類生活的痕跡。

貝暖今變成鳥後隻飛了一會兒,還遠遠沒飛夠。

難得可以飛上,趁著“獸王之王”的異能還在,還可以再玩一次。

貝暖心想,在這種荒郊野外找一隻鳥,應該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吧?

貝暖離開營地,悄悄往山坳裏麵走。

色已經暗下來了,最後一縷陽光漸漸消失在樹林的枝葉間,林中的鳥好像都睡了,隻非常偶爾的,有一兩聲長長的鳥啼。

邵白一直沒有收回發給貝暖的裝備,貝暖幹脆拿出夜視儀的頭盔戴上,在樹枝間到處尋找鳥們的蹤跡。

忽然間,貝暖看到了別的。

有兩隻動物在貝暖的視野中迅速掠過,隱沒在前麵的密林裏。

貝暖怔了怔,趕緊追了過去。

陸行遲支好帳篷,隻不過去邵白那裏跟他聊了幾句明的行車路線,一回來,就發現貝暖又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