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遲一邊開啟拍馬屁模式,一邊摸摸貝暖的腦門。
然而沒有用,又被貝暖毫不客氣地拍了一爪子。
江斐遙遙地笑了一聲。
杜若無語,“你她多少好話,她也聽不見,還不如我點好話,我就不把你弄出三四的事告訴貝暖。”
江斐終於開口問:“這是猞猁吧?”
“是,好像是隻崽,大猞猁比這個大多了。”唐瑭,“看著真像隻貓啊,不過長得比貓威風。”
這話貝暖喜歡。
貝暖矜持地挺直脖子,動了動耳朵,好讓大家注意耳朵尖上貓沒有的那撮斜飛出去的長毛。
唐瑭果然注意到了,“一看耳朵上的毛,就知道不是普通貓。”
貝暖再伸出爪子,搭在陸行遲胸前的襯衣上,特意張開,讓大家看清家貓絕對不能比的凶殘的利爪。
杜若感慨,“爪子真尖啊。”
陸行遲一點都不怕,伸手想把她的爪子握進手裏。
牽手沒有成功,陸行遲又挨了一巴掌。
杜若一邊研究貝暖一邊問:“陸行遲你最近是不是真的多了什麼控製動物的異能,偷偷瞞著不告訴我?”
陸行遲彎了一下嘴角,“還真沒有。就是忽然很有動物緣而已。”
杜若點點頭,“一直挨巴掌的動物緣。”
陸行遲冒著再被揍的風險,把貝暖舉起來,讓她的兩個前爪搭在他的肩膀上,把她結結實實抱在懷裏,安撫地摸著她的背。
他不能直接,道歉的意思卻相當明顯。貝暖舒服地趴在他身上,在要不要繼續扇他的問題上猶豫不決。
他們都洗漱過了,其他幾個人看著貝暖新鮮了一會兒,就都困了。
陸行遲隨手熄掉蠟燭,“你們睡吧,我等著貝暖。”
四周黑了下來,卻對貝暖現在猞猁級的視力絲毫沒有影響,每樣東西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她警惕地左右看看,仍然霸在陸行遲身上,一動不動,好像這是她的領地。
萬一那隻婊兮兮的蜥蜴又來了呢?
萬一又跑進來鑽他衣服鑽他睡袋占他便宜呢?
雖然剛被毆打過,畢竟是隻蜥蜴,不像她那麼聰明,沒什麼智商,估計記不住。
陸行遲發現她沒有要走的意思,順水推舟地拉開睡袋拉鏈,把她和他一起裹了起來。
貝暖窩在他懷裏,看了一眼倒計時,還有好幾個時才能變回人。
她打了一個大嗬欠,閉上眼睛。
在他這裏眯一覺就回自己那邊,貝暖心想,反正就算沒來得及回去,變成人,也穿著衣服,沒什麼好擔心的。
陸行遲抱著她,閉著眼睛養了一會兒神,就聽見懷裏的動物打起了熟悉的呼嚕。
她一打呼嚕就是累了。
皮了一,不累就怪了。陸行遲幫她調了調姿勢,讓她的頭枕在他的胳膊上。
陸行遲沒有猞猁的眼睛,黑暗中看不見貝暖,隻能感覺到她絨乎乎的毛和溫熱的呼吸。
陸行遲心想,就算變成動物了,她也未免太放心了一點。
他用手輕輕順了順她背上的毛。
貝暖好像很舒服,扭了一下,把頭親昵地紮在他的脖子旁邊。
這誰能頂得住?
就算長著毛的貝暖,也是貝暖。
陸行遲閉著眼睛忍了忍,無奈她軟軟的毛蹭著他的臉頰和脖子,讓人完全沒法睡覺。
陸行遲實在受不了,找到她的嘴巴,親了下去。
杜若正睡得迷迷糊糊,就聽到陸行遲的一聲悶哼,連忙坐起來。
“怎麼了?”
恍惚中好像看見陸行遲坐起來了,“沒事。”
江斐也醒了,不嫌麻煩地從睡袋裏出來,找到打火機點亮蠟燭,“真沒事?聽你的聲音,好像很疼。”
燭光下,大家都看見了,陸行遲的嘴角破了,正在流血。
猞猁也醒了,正傻乎乎地趴在陸行遲的床上,大半身都埋在他的睡袋裏,隻露出爪尖和毛茸茸的腦袋。
它張著圓圓的眼睛,一臉懵。
江斐先笑了,“你不會是非禮人家動物,被咬了吧?”
陸行遲平靜無波的臉上多出一點尷尬,找到紙巾按了按流血的嘴角,“睡吧。”
他走過去幹脆利落地把蠟燭熄掉了。
帳篷裏重新陷入黑暗。
陸行遲熄好蠟燭,回到鋪位躺下,忽然覺得黑暗中有人蹭了蹭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