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處理他是個問題,不能就這麼扔著。
貝暖收走他身上的槍,努力把他拖到牆邊的文件櫃前。
可惜胡子的個頭不算,使了半勁,也塞不進去。
貝暖琢磨,係統規定不能把活人收進空間,並沒有不能把屍體放進去。
貝暖在空間裏找了一個遠遠的角落,鋪好一次性桌布,把他扔了進去。
搞定他,貝暖走到門口,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頭。
完美無缺。
剛剛胡子下刀的時候,貝暖努力變了個形。
變形時身體的一部分離開身體,隻要不太遠,完全不成問題。
貝暖負責構思,係統自動完善細節,手指斷掉,離開身體,到處都是血,看起來像真的一樣。
貝暖又哭又喊,努力想象疼得死去活來是什麼感覺,其實對演技沒什麼把握。
畢竟活到這麼大都沒被人切過手指頭。
還好演技不夠,有異能湊,連真哭都不用,變出來的眼淚要多少有多少,成功騙過了霍仞。
現在的問題是,掃帚眉還在外麵把風。
貝暖握住門把手輕輕試了試,門竟然鎖起來了。
貝暖把手指捅進鎖孔裏,讓手指在鎖孔中融化變形。
鑰匙的原理,應該是用鑰匙上的齒,把鎖孔裏掉下來的每個彈子都向上頂到合適的位置,然後鎖芯就可以轉動了。
問題是,到底頂到哪裏才是合適的位置?
就算能變形,也並不知道。
貝暖在鎖孔裏試了半,瞎捅了一氣,一點用都沒有。
她歎了口氣,趴下看了看,這門做得挺嚴實,根本沒有門縫。
貝暖心不甘情不願地變了個形。
人猛然拔高了,人中上多了胡子,貝暖掏出手機用鏡頭看了看自己,活脫脫就是穿著背心褲衩的胡子。
真醜。貝暖在心中默默吐槽。
她抬腳踢了踢門。
外麵傳來掃帚眉的聲音,“哥,要出來啊?”
貝暖不出聲,又踹了一腳。
門先打開一條縫,縫裏是掃帚眉的眼睛,看清踢門的確實是胡子,連忙把門打開,一邊賊眉鼠眼地往門裏瞄。
“哥,完了?你今怎麼……”
還沒“怎麼”出來,就永遠都“怎麼”不出來了。
貝暖收回變成金屬長錐的手,把睜著眼睛軟倒在地的掃帚眉拖了進來。
他身上有一串鑰匙,能開所有的門,貝暖剛剛就看見了。
貝暖把鑰匙找到收好,確認這個倒黴蛋也徹底死透了,才點一點,收進空間,讓他跟胡子排排躺,做了鄰居。
兩個嘍囉都搞定了,還有個霍仞。霍仞剛才,他過一會兒就會回來。
三已經認證過,貝暖的變化是真的物理性變化,不知道能不能變出一把鳴鴻刀出來,真的變出鳴鴻刀一樣的東西,也不知到底有沒有效果。
反正可以先變變看。
貝暖伸出右手,心中默默想著鳴鴻刀。
然而什麼變化都沒有,眼前反而彈出一個警告——
鳴鴻刀功能不合理,不屬於本實驗世界,“隨心所欲”不予支持。
貝暖:“……”
一個明明存在的東西,它不合理?
行吧。
貝暖隻得放棄這個念頭,走出門。
這個地下避難所裏有不止一間房間,就在貝暖往外走的時候,忽然聽到隔壁房間裏好像有動靜。
貝暖走過去,輕輕轉了一下門把手。
也是鎖著的。
難道這裏還關著其他人?
貝暖拿出掃帚眉身上搜出來的那串鑰匙,逐個試了試,其中真的有一把鑰匙是可以開門的。
貝暖悄悄把門打開。
裏麵的日光燈亮著,白慘慘的光線下,地上躺著一個人,好像很痛苦。
貝暖走過去,在他身邊蹲下。
又是宋策。
最近他好像很倒黴,這兩次見到他,他都挺慘。
他的身上沒有上次樹林裏見到時那麼多的刀傷,可也好不到哪去,胸前的衣服都被血浸透了。
他聽到有人進來,稍微睜開了一點眼睛,等看清是誰,又重新閉上了。
貝暖歎了口氣,開口,“是我。”
然後變回自己的樣子。
宋策聽見貝暖的聲音,再一次睜開眼,看見貝暖,對她微笑了一下。
他張了張嘴,用嘶啞的聲音問:“我們一共見過幾次麵?”
貝暖明白,這個人心思縝密,看見她的樣子變來變去,並不完全相信她。
“到現在一共三次,”貝暖回答,“除了上次在樹林裏,我們還在一座豪宅的書房裏見過,那時候你正在看一本心理學的書。”
這件事隻有貝暖陸行遲和宋策他們三個人知道。
宋策明顯地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