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叫兔子的少年(1 / 2)

入夜的江邊被落寞的陽光映照得暖洋洋的,安靜的隻聽得到簌簌的風吹樹葉的聲響,月詠花溪的廣場上三五成群的鳥兒呼啦啦,呼啦啦照往常一樣都心照不宣的停駐在一棵棵梧桐樹上,廣場中央的噴泉大把大把濺出閃著琉璃色的水珠,熙熙攘攘的人們穿著單薄的衣穿梭在廣場上,緊繃著臉來來回回走過,偶爾一陣風吹過,撩動起的發淩舞在半空,劃開道道絕美的弧度,像極了散落的毛線。

夏流兒捋了捋被吹散的發絲,繼續把頭埋得低低的,快步移向會場。

從那個精神病醫院逃離到國外進修音樂,已經有兩年了,一切都是那麼快,她學成歸來,就是為了能夠獲得那個機會。

“蘇穎選手上台,下麵夏流兒、姚西夏選手做準備!”主持人在台上用嘹亮的聲音喊了聲。

昏暗的會場看不著一點光,隻有舞台上那盞幽暗的燈光,熒光色的,為上麵那架鋼琴披上了層朦朧的薄紗,隱藏在黑暗一角的她低沉喃喃了聲:“就是這裏吧!”夏流兒望了眼胸前的號碼,靜靜的笑了笑,左手始終攥著那張發黃的曲譜。“你是自行創曲的?”站在一旁的姚西夏看到了她手中的曲譜,忍不住問了句。“嗯”身旁的夏流兒並沒有過多理會她,這不禁讓姚西夏有些挫敗以及懊惱,從來沒有人敢這麼無視自己,她,是第一!胸腔忍不住積聚了一份薄薄的怒氣。

“可以給我看看嗎?”姚西夏並沒有罷休,輕笑道:“你不是害怕我竊取你的智慧結晶吧?”搖了搖頭,鬆開手,緩緩遞給她。姚西夏有一絲雀躍,快速奪過,一行行掃過去,瞳孔越發瞪大:“天啊,這是你寫的?”“嗯!”目光依舊隻望著台上,烏黑漆亮的眼睛讓姚西夏有一瞬驚豔。事實告訴她,這是一個勁敵,越是平靜越是讓她害怕。她甩了甩頭發,高傲著頭:“說吧,你要多少錢,我給你,隻要你把這曲子送我!”“我拒絕!”身旁的夏流兒輕輕吐出幾個字。

“你竟敢對我說不!”姚西夏瞬時火大了,“你會後悔的!”

“下一位選手夏流兒!”

夏流兒並沒有拿回自己的曲譜,自顧自向前邁進,看似輕鬆卻步步沉重。“啪”強勁的燈狠狠打在臉上,讓她那隻適合黑暗的眼晃了下,步子也有些踉蹌,穩了穩身子,撫了撫身上的淺褐色襯衫,便悠悠坐了下去。

“這個人穿得可真不敬業!”“是啊!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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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夏流兒眼睛有些渙散,自己的行為舉止也有些不同尋常,按在琴鍵上的手抖了抖,猛地閉上眼,憑靠著記憶摸索著琴鍵,用力按了下去,許是譜子美得緣故,評委並沒有察覺到她的失常,反倒欣賞起她的才華起來,放在桌上的手忍不住打著拍子,情不自禁去附和起。

“等一下,我要舉報,027選手竊取我的譜子!”姚西夏陰冷的聲音使整個會場安靜了下來,姚西夏移步向這走來,手裏依舊拿著那張泛黃的曲譜,橫著心大呼一聲。

“姐姐?”夏流兒的目光驟然收緊,姚西夏那張臉蛋不知何時竟變了模樣,從模糊越發明朗起,那張臉——

“啊!”夏流兒重心不穩,一不留神,一下子癱坐在地上,目光一片茫然,說她少了魂也不足為過。姚西夏有些驚詫她此刻的表現,她本就橫著心來汙蔑她的,因為對夏流兒來說,這首曲子她自己太熟悉了,搞不好自己的陰謀就被她戳穿,但此刻夏流兒的表現正合乎她的心意。她的嗓子又提高了幾分:“027竊取我的譜子!”

“她怎麼這樣的?”“是啊,是啊!”“果然像這樣的窮人家行為就是不檢點,為了第一名竟敢這種事情!”……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周邊一切都仿若全陷入了黑暗,夏流兒也頹廢得不成樣子,隻是一個勁兒重複著這句話。

“我想這件事情不用再查了,請027離開會場!”“離開!離開!”全會場的人都應聲附和起。嘈雜聲把她拉回現實,默默站起身,輕輕拍了拍袖子,黯然離去,並沒有做過多的解釋,隻是隨心的走出去。她,現在,似乎忘卻了自己的目的……

耳畔若有似無響起“鑒於027選手出格的違章表現,夏小姐被取消參賽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