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人群又沸騰起:“哦,買糕的!離燁學長也來了!”“是嘛!”此時王悅的表情也是別樣難看:離燁不是回家了嗎?怎麼還在這兒,可惡的安琪竟然敢騙我!
沐飛揚清幽一笑,心也前所未有的踏實,感覺自己好像要飛起來似的。
遠遠的。
她從人流中凝望過去,隻能看到他的模糊不清的側麵。她很想叫,可嘴巴總是覺著被堵住了,發不出聲來,隻能望著他。
時光點點跳逐在手指狹縫間,突然就覺得彼此之間好像有什麼東西變了。
人流之中,他穿著一件黑色風衣,脖間是一條淡灰色的圍巾,短短三天不見,他的臉削尖不少,身形單薄得可憐,但他那栗色的鳳眸依舊如往日般閃耀,但貌似……好像是憔悴了不少。
他說:“沐飛揚我們分手吧!”平淡的麵容讓她覺得很陌生,陌生到自己心口更痛,她說:“你知道了?你不相信我?”
緊蹙了下眉頭:“知道什麼?知道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嗬嗬,其實沐飛揚我也隻是玩玩你而已,難道你不覺得把一個刺蝟給馴服很有成就感嗎?其實你喜不喜歡我,我無所謂,反正我對你的興趣已經沒有了!往後,我們倆各不相幹,所以分手吧!”他靜靜地說。
“不用分手,因為我們——從來沒有好過,所以不必征求我的意見!”她輕輕地說,故作不在乎,倔強維持著自己最好的尊嚴。
“哦,那太好了,謝謝!”他對她說的不是對不起,而是謝謝。真的因為解脫了嗎,離燁?
“嗯!那我先走了!”她走了,從那道僻靜的小道上離開了,沒有一點怨天尤人,依舊隻是——靜靜的罷了。
被月光襯得越發清亮的瓷磚上隱隱有一滴淚珠孤傲的躺在地麵上,不做以掙紮,不示以不滿,因為這種墮落無人戀憐!自己這種過分的奢望是注定逃脫不了這般鄙俗的人世,所以,她沒有資格——
原來,踮起腳尖,幸福還是那麼遙不可及——
“阿嚏!阿嚏!”黑發滴滴答答地落著水珠,整個人包在白色浴巾裏,裸露在外的肌膚水靈靈的,顯得單薄、瘦弱,微微有些冷意,把懷裏的抱枕抱進了些。
“嘭!”不用回頭,她知道是他,緊閉上雙眼,不想看見他,他始終和自己不是同一世界的人。
今天的他隻穿著一套黑色睡衣來見她,他那骨子裏隱藏的妖媚散發出來,透著一股陰冷。
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身上。隨著他的視線,她低頭,發現自己穿的是暴露的浴巾,而且一頭妖嬈的頭發更是狼狽不堪,“這就是你所謂的愛情?嗬嗬,原來也是這般……”嘲諷的語氣嗎?她忍不住嗤笑。
她不屑地笑了,卻依然沒有睜開眼睛:“對,這就是我所謂的愛情,那你的呢?”一句話把他全給頂了回去,他怔住。
他的眼睛隱隱積聚著怒火。
“姐夫我有權追求自己的幸福,不需要您來操縱我的幸福,正如您所看到的,離燁是個很好的男人,值得我托付終身!這點小磨難我們會過去的,會的!”像是說給自己聽一般,她幸福的笑了。
他笑著湊近她,幹脆把頭抵在她的肩上,他的臉,潮濕又冰涼,如同在北極地的海水般濕冷。
沐歌槿笑得極美,眼神複雜不定:“好,我知道了,我們一起看看吧,你所謂的愛情!”拖鞋在地板上發著清脆的聲音,步子格外沉重,他略微瞥了她一眼,她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他生氣地重重關上門。
她回頭看了眼,隻有一堵門將倆人隔得遠遠的,他,走了!她蜷縮在沙發上,肩微微顫動,夜深了,淚水輕輕的滑落,重重的跌落在沙發上,發出花瓣落地的聲音。
沐歌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