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相鬥豔(六)
隻是,煽情之下,更是透著些許無奈,最陰暗角落的夏流兒閉著眼,任淚水姍姍而下。
那是木槿花叢中,愛人之間的守望,敢愛與不敢愛的糾結。
就像自己明明深愛著那個男人,卻不得不放手,姐姐那愛慕的深情與姿態無一不刺痛著她的內心,所以還是放手吧……
旋律低沉,悲傷曲韻味蔓延開來,好像木槿花也在,收斂住自己美豔的花瓣爛漫姿態。
夏流兒指尖韻味兒淒涼,她不由想起那一個晚上,也是這麼個暗夜——
那是一切悲傷的開始的開始,最初的最初。
暗夜籠罩著大地,皎月掛在半空,光線顯得異常陰暗??????
深夜,漆黑的窗外飄著細雨。
一個人傻傻地站在槐樹下,目光呆滯。天色越發昏暗,耳邊不時傳來呼呼冷風,她強製性睜大眼,望著對麵的他。全身早已乏力得要命,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如木頭般,唯有一頭亮麗、瀑布般長發肆意飛揚,賦予她些生氣。
單薄瘦弱的身影佇立於眼前,他心口有些心疼,完全是由不得自己的,突然很想攬過她,好好疼惜番。
可笑,為什麼會對一個自己不愛的人生出憐憫之心,如果不是她的話,我也不會失去自己的摯愛。她,這麼狼狽,都是自找的!
他繼續扯著冷笑,緩緩走向她,揚了揚手中的文件,冰冷而簡短的一句話徹底把她打入地獄:“離婚吧!這是離婚協議書,簽了吧!”他本以為說出後會釋然,但看到她漸漸扭曲的臉,心越發沉重。
頭腦立馬“嗡”地一聲炸開,臉瞬間如張劣質草紙般慘白,溫熱的淚順著她臉頰傾瀉而下,滴滴跌進嘴裏,鹹鹹的,苦澀蔓延開來……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說離婚,幾年的感情啊!現在,隻是一句離婚就什麼都沒了,什麼都沒了……
她強咧出一抹苦澀的笑,緩緩走上前,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她很少這麼意氣用事,眼神越發狠戾。
他僵硬在那兒,不知所措,妖孽的臉上清晰印著一巴掌,紅得極其妖冶。突然,一道閃電劈了下來,她已哭得模糊的臉依稀可見,眉間一顆痣甚是醒目,他鉗住她的雙肩,聲音明顯帶著些顫抖:“流兒!……”她捂住耳朵,不知什麼時候力氣大得推開了他,蹲在地上,埋下頭,口中不住呢喃著:“這一切都是夢,都是夢,是夢,我睡醒了一切就會恢複到原樣了呀……”
那是沐歌槿為了他自己的愛情,而向無措癡情的姐姐遞出離婚書那一晚,所有維持的美好現狀全權沒有了。而本失去那段不堪記憶的自己卻強迫性記起了那一切——
深夜,漆黑的窗外飄著細雨。
天色越發昏暗,耳邊不時傳來呼呼冷風,她強製性睜大眼,望著對麵的姐姐。姐姐失魂落魄的跪坐在地上,失去了平日的溫婉大方,那本總是掛在嘴邊的淺笑也黯然無影了。
她張了張嘴:“姐姐……對不起!”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是那麼的高貴,那麼的需要人保護,卻被我害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