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宋曦文深深看了多羅明慧一眼問道。
“我猜的不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曼舞軒’的教習嬤嬤。”多羅明慧小聲答道。
宋曦文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曼舞軒的教習嬤嬤,同你,同你的宮婢有什麼過節嗎?”詐一聽宋曦文覺得覺得‘曼舞軒’的教習嬤嬤和多羅明慧她們簡直就是百杆子打不到一塊兒的人,不覺這樣一個人有什麼理由要陷害多羅明慧,並害了欣然一條性命。
“臣妾現在還不能夠完全確定,但是我的第一直覺就是她。”多羅明慧眼神有些堅定的說道。
“那明天我們把她叫過來問問,一個人如果不是很善於偽裝的話,心裏有鬼沒鬼,還是不難被發現的。”
“嗯,明天一早我就想要見她,已免夜長夢多,她也會……”多羅明慧怕也是烏鴉嘴,沒敢把怕她也會遭遇不測這句話給說完整了。
“已經很晚了,別想太多了,一切事情等著明天再去處理吧!咱們都回去好好洗個澡,休息吧!”宋曦文略顯疲態的對多羅明慧說道。
多羅明慧也是已經很困了,隨口問道:“已經這麼晚了,皇上今晚要去哪裏歇息?”她心裏想到,皇上今夜為自己翻案,既然是一早已經計劃好了的,那今晚應該是不會安排妃子侍寢的,而今天已經這麼晚了,皇上若是去她那裏,明天又要查審疑犯,她與皇上攜手查案的事情,怕是就會一徑而走。就算不顧及這些,皇上今夜就算去了她那裏,他們兩個人現在都是又累又困,又與屍體同處了這麼久,別說皇上,就連她自己也一點兒那個的性質都沒有。
“都這麼晚了,朕送你回召福宮吧!”
多羅明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想皇上是在擔心我,是怕我也可能會遭遇什麼不測嗎?”她看向宋曦文的目光裏一瞬間躍入了滿滿的欣喜和感動。
看著她這樣歡喜的樣子,宋曦文的嘴角也掛上了一抹寵溺的微笑。
多羅明慧和宋曦文一同回到了“召福宮”,看到皇上深夜陪小主一起回來,小唯眼底流露著驚喜。心想皇上總算是來了,看來皇上心裏還是有娘娘的,並沒有因為娘娘遭人陷害,就聽信小人,冷落、委屈了娘娘。放下手中的東西,忙笑容滿麵的迎了過去。
“小唯給皇上請安……請恕奴婢考慮不周,還沒為皇上準備您最喜歡的檀香,請皇上稍等,奴婢這就下去準備。”
小唯把皇上最愛的檀香點上後,就默默的退了下去。
時辰已經很晚了,此時據宋曦文上早朝不過隻有三個時辰的時間,多羅明慧不想皇上更加操勞,就沒有刻意去撩撥他的興致。
“皇上這麼晚了,您一定累了,臣妾這就服侍您睡下吧!”說著多羅明慧走進宋曦文,替他褪去了長衫,又服侍他躺下。既而又替自己脫去了衣衫,安靜的上床,依偎在宋曦文身邊躺下。
“慧兒,朕因公務繁忙以及母後之命,許久沒來你這裏,怕是冷漠到你了。”宋曦文轉頭看著多羅明慧,眼眸中略帶著幾分慚愧。
“皇上您多慮了,隻要您心中還有慧兒,慧兒就已經很知足,很開心了。”多羅明慧滿目深情的凝視著宋曦文,既而將頭依偎到了他的肩膀上說道。
對於多羅明慧而言,她所在乎、所追求的並非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寶座,也不是權傾後宮、無人能及的權力,她想要的恰恰隻有他在他心中能夠擁有最最重要的位置,就這一點而言,她想要的和千千萬萬的普通民間女子無異,她隻希望自己在自己相公的心目中是最最重要的那一個,除此之外也沒有過多的奢求,然而此時,當她身為皇上眾多女人中的一個,這樣小小的希望,也是那樣難以被成全的。
他們又聊了兩句,便沒有人再說話了,漸漸的宋曦文的鼾聲傳入到了她的耳朵裏。
多羅明慧一時卻還是無法入睡,她暗自想著:明天將“曼舞軒”的教習嬤嬤請來後,她要是死不承認,或者她因受到幕後主使要挾,一個人將罪名獨攬到身上,說是她與欣然的個人過結,促使她失手殺了欣然,那這個案子怕是隻能到此為止了。或者更嚴重的話,她還有可能會反咬自己一口,說自己就是那個幕後指使,她之所以會那麼做,就是受自己指使,賊喊抓賊怎麼辦?
無論是她死不承認,還是將罪名全部攬到自己身上,或者是反咬自己一口,那這幕後隱藏的一隻隻鬼,不是就更得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