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日的打探,宋曦文認為找機會接近當地的知府應該是查此次科舉舞弊案的一個突破口。
這次南下宋曦文等人自美麗如畫的杭州一路走來,不由覺得越往越南走,所經之地就越為荒涼貧窮,老百姓不得溫飽,延街乞討的人就越來越多。尤其是那個叫蘇口縣的地方,更是貧困潦倒的叫人不忍目睹。
於是他們便向當地相親打聽原由,這才得知了大概的前因後果。
起因原於蘇口縣的新任縣官、去年才高中狀元初來乍到的新官歐陽廉,而毒瘤就是這個貪官巡府徐明。
“歐陽廉。”宋曦文略一沉思,他知道這個人。
去年他高重狀元之時,皇上對他的才書文章還甚是賞識,還將他的考卷與自己過目,當時宋曦文也覺得他的文采清新脫俗、文詞樸實中流露內心深意,全文並無多少華麗辭藻,但卻字字鏗鏘有力,句句壓題、韻意深刻,像是個富有才情的實幹派。
皇上當時對他十分賞識,所以將他安排在這富饒、美麗的江浙一帶,打算日後對其重用,
鄭潔兒接著講:歐陽廉來到該縣發現這蘇口縣與他先前想像的完全不同,後來得知原來因為前任縣令十分貪財,每年都要收大量的稅,大旦搜刮民旨民糕,使原本還算富裕的小鎮民不聊生,但由於他將他貪髒妄法、搜刮百姓的大量財富都進貢給了他的上級,因此很快便被升為了知府。
此人叫徐明,他當了知府以後,就更加的目無法紀了,為了把他進貢給上級的錢撈回來,他便更加大了對當地百姓的欺詐搜刮,加大地租、加大勞動量,使他管轄地區的老百姓漸漸都窮了起來,很多年輕力壯的壯年都陸續轉移到別的村戶打工去了,該村所剩下來能幹活兒得人更被逼著多幹活兒,後來是什麼老弱病殘都被逼著出來幹活兒,老百姓累死、累病的都有,很快這個村子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他所管轄之地除了在大家眼中這個叛逆、不懂事兒的歐陽廉以外,各各也都是官官相護,為了不得罪頂頭上司,當地官員不僅任由他大量加稅而不管,而且自己也開始搜刮百姓,搜刮到的錢再以自己的名義給他進貢,以此來討好徐明。
徐明當初的官就是花三萬兩銀子買來的,如今他不僅買官的錢、進貢的錢撈了回來,自己家裏的錢財更是堆積如山。在當地買了多處大宅,夜夜歌舞升平,而歐陽廉多次請他削減地租,他卻全然不聽,完全不把歐陽廉的話當回事兒,恨不得將他這個不懂事兒、倒胃口的後生一腳踢到天邊去。
看不慣他行事的歐陽廉一再去徐明府上,要他減免地租,讓蘇口縣能夠快些恢複正常,每次徐明都是表明應喝,外加“苦口婆心”的教導新人為官之道,每次都是這樣,就在三個月前,歐陽廉又在徐明狗官那裏碰了軟釘子。他畢竟年輕,一氣之下便將手中還熱著的茶水全潑到了徐明的臉上,大鬧而走,並聲稱蘇口縣以後再也不會交一分錢地租。
狗知府徐明知道自己貪髒妄法,自是不敢上告朝庭,即使上麵有人,也畢竟有句話叫做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做事不能招搖,很多事情對於上麵能瞞就得瞞,能藏就得藏。
於是就在暗地裏想方設法整蘇口縣、整歐陽廉。
某天夜裏徐明就派其手下趁夜裏將蘇口縣的很多樁稼地裏要收割的玉米、高梁等農作物燒毀掉。
老百姓雖被他給搞得痛不欲生、苦不堪言,但誰也都惹不起他,各各隻能敢怒不敢言。
後又趕上歐陽廉老母親過60大壽,歐陽廉是個大孝子,就在府裏給母親小辦了一下,當地老百姓都還是比較喜歡這個父母官的,雖然他沒有多大執權和能耐,但他從不欺壓老百姓、審個案子什麼的也都很公正廉明,不是向著權貴的主,所以當地老百姓雖然窮,但也盡力拿了點兒禮物來,就是個心意。
徐明派其手下假稱為其母祝壽的機會,對歐陽廉伺機報複。
鄭潔兒當天也在場,大家聽到徐明有壽禮送到,在場的每個人都是膽顫心驚,知道徐明一定不會安什麼好心,他一定會是想借機尋事。
於是老百姓們就說要讓歐陽廉當著大家的麵打開看看。
歐陽廉便當眾將箱子打開。
徐明果然心胸狹窄,歐陽廉將壽禮打開,隻見裏麵是一個血淋淋的上麵還插著一把刀的死豬頭。內並附一張血書,還在字條上明說火是他放的,並說歐陽廉如不盡快去他府上給他賠理道歉蘇口村便將從此不得安寧,上麵還寫明,如若不然這豬頭的死像,就是你不久後的下場。和老夫作對你還太嫩,等死吧你。
宋曦文等人聽到這些後感到有些匪夷所思,覺得徐明這個人真是又可笑又可悲,可笑當然是因為他利用豬頭恐嚇人,這樣的幼稚舉動,然而在當朝皇上看來,國家竟然會任用這樣的人為一方父母官,無遺是對國家選拔人才機製的一種強有力的諷刺和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