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禦天司那位小隊長最後統計完一切證詞轉身即將跨出酒樓大門時,人群中忽然有人小聲嘀咕道:“凶手都跑了才來,這出勤的速度也太慢了吧?”
那小隊長當即就頓住了腳步,回頭冷冷地掃了眼酒樓內的眾人,倒是沒有刻意去追查是誰說的這話,隻是略顯譏諷地說道:
“是啊,我們出勤速度的確是慢了點,可是有什麼辦法呢,六年前六聖圍困燕京,聖威浩蕩,燕京城內本該是有聖者隨時關注一切修士舉動的,但就因為那一次,他們不允許我禦天司的聖者有所行動。
自然的,沒有了聖者的隨時關注,我們這些小兵又不是聖者,哪兒能做到麵麵俱到?出勤速度慢了點,還希望各位理解……”
這小隊長說完,森然一笑,雪白的牙齒在這一刻顯得極為奪目。
聽到他的話,人們哪裏還不明白,這根本不是禦天司出勤速度快慢的問題,而是人家根本不想早點兒過來,或許早就收到了消息是肖家的人在挨打,所以才故意拖到了事情結束後才來的吧?
畢竟,六年前的事情,內幕如何,很多人都心知肚明。
等這小隊長率隊離開後,酒樓內的服務生迅速將這裏的殘局收拾了幹淨,速度快到了不可思議,好似早就演練了無數遍一樣,擦地的擦地,收拾桌子的收拾桌子,地板剛剛清理幹淨,立刻就擺放上了一張新的桌子,並且有人朝著空氣中噴撒了些空氣清新劑,將血腥味完全給掩蓋了下去。
轉眼十分鍾不到,酒樓內一切就都恢複了正常,除了空氣中有些淡淡清香外,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而還留在酒樓內的顧客們,這一刻卻是全身都在發寒,沒有人是傻子,在看到這一環扣一環的舉動後,再傻的人也該明白了,整件事情從頭到尾就是一個算計,全都是衝著那肖家去的。
隻不過是讓所有不知道的人都恰好認為這一切都是李墨一個人的行動罷了。
他們有種感覺,肖家可能要因此倒大黴了,這次,可不僅僅是離開十年的李墨來複仇了,背後更有禦天司的影子啊。
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一邊搖頭輕歎,一邊告誡身邊的人,讓他們閉好自己的嘴巴,今天在這裏發生的事情,沒有人問起的話,一個字兒也不許說,有人問起了,也隻能隨便說兩句,絕對不能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
都是成年人,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自己心裏清楚。
“師父,六年前六聖可以圍困咱們燕京城,現在才過去了六年,那些聖者也都還在,如今禦……如今那些人這樣反擊,就不怕六年前的事情重演麼?”角落裏,一名年輕的小童子好奇地問自己的師父。
“此一時,彼一時。當年六聖聚集,是因為他們有共同的需求,現在可不一樣了。”老人安安靜靜地吃著可口的飯菜,緩緩說道:“乖徒兒,你要清楚,咱們身為華夏子孫,不能忘了根。這個國家,這片土地生養了我們,就不能吃裏扒外,有些事情,不是不報,時候沒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