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何雨荼低垂著頭,不和他們對視,常川想要看口什麼,但是被戈文君製止了。
看了一眼何雨荼,常川皺皺眉,給戈文君傳音道:“她莫不是想放棄了?”
戈文君回語:“不要去吵她,這本來就該讓人家好好思考。”
“可是,”
“沒有可是。”戈文君打斷常川還沒有出口的話,他們已經很卑鄙了,他們在利用這個女孩對一個男孩的喜愛,他們在利用一個女孩的單純,這是卑劣的,也是讓她自己都覺得不齒的。
但是,他們真的很心疼江雲約那個孩子,那個孩子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即便身在劍宗,即便身為劍子,但是他一的好日子都沒有過過。那個還在從剛剛能拿起劍的時候,就開始練劍了,日夜不息,風雨無阻。即便戈文君和常川再熱愛劍道,但是他們自問在修煉的時候有沒有產生過放棄的念頭,有沒有趁師傅不注意的時候偷懶,有的。再努力,再認真,他們也是有不認真,貪玩的時候的。但是,這些,江雲約都沒櫻即便他們提倡讚揚刻苦的精神,但是看著江雲約訓練的樣子,他們都心疼了,但是他們不得不承認,江雲約就是生的劍修苗子,他仿佛是劍靈轉世,不論是什麼樣的心法、劍法,隻要是和劍有關的,他一上手,過不了過久,就能熟練的掌握,熟練的運用。
他們本來以為,江雲約會選擇一種冰屬性的劍意,然後在太上長老的指點之下,進步神速,成為劍宗這一代的領軍人物。這些,他們都猜中了,江雲約也都做到了,但是唯一讓他們猝不及防的是,江雲約最後修煉成功的居然是弑寒劍意。
江雲約在領悟劍意之前,出去了一趟,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除了太上長老。等他回來以後,他已經領悟了劍意了,以弑寒劍意的霸道,領悟了這種劍意的劍修想要自廢修為,再去領悟其他劍意那都是不可能的了。戈文君敢發誓,如果,他們一早知道江雲約想要修煉弑寒劍意,他們是絕對不會讓他出這個宗門的。但是,已成定局的事情,他們再怎麼不滿也改變不了。
戈文君和常川是生氣的,氣江雲約自毀前程,氣他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訴他們夫妻倆,除了生氣,他們還很傷心。
但是,第二,兩人驚訝的在山門前看著江雲約背脊挺拔,規規矩矩的跪在那兒。
兩人一下子什麼氣都生不出來了,江雲約除了在那個收養他的外門弟子死後入土跪過一次外,再也沒有跪過任何人,即便是麵見太上長老,他也沒有跪過,但是這一次,他跪在了他們的山門前。他看向他們的時候,眼中帶著歉意,卻不後悔。那時候的江雲約和現在的何雨荼差不多大吧?
他的發梢還在滴水,那是晨露,他的眉眼被悄悄抹了一層白霜,但是對於這些,江雲約都無動於衷,他微微抬頭,嗓音有些沙啞,看著兩人,一字一頓的道:“弟子有愧長老,然無愧於心。”
兩人早就堅硬無比的心腸,在這一刻,一下子就軟了下來。戈文君含著淚,快步把江雲約扶了起來,千百般的話頭出口時就變成了一句哽咽的“傻孩子。”
得知江雲約選擇了弑寒劍意,劍宗的長老炸開了鍋,他們希望宗主撤銷江雲約的一些優待,畢竟選擇了弑寒劍意,江雲約可以是注定沒有前途的,再了江雲約也沒有拜那位太上長老為師,那些優待自然應該撤銷掉。一個沒有前途的人,就沒有必要再浪費來之不易的頂尖資源了。
知道這件事的夫妻倆,當即反駁,但是他們心裏也清楚,這千百年來,確實沒有人能打破弑寒劍意陰影下的死亡詛咒,即便他們知道江雲約是何等的優秀,但是在此期間也有極其優秀的妖孽劍修自詡劍仙轉世,想要打破這層詛咒,但是,無一例外,他們都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