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透過殿門輕柔的灑在陣牌周圍,明明常年沒有打掃,但大殿的地麵上沒有一點微塵,即便陣牌已經一年沒有動過,但是它依然保持著應有的光潔。
元白看著毫無動靜的陣牌,眉頭緊皺。
“你不是,她今就能出來了嗎?”元白轉頭看向坐在神台前麵,悠哉喝茶的機,有些不高心問道。
機睇了他一眼,懶散的道:“急什麼,這不一還沒過去嗎?”
元白沉默不語,不怪他今日有些著急,實在是何雨荼已經進去整整一年的時間了,期間,何雨荼的魂燈火焰虛弱了十幾次,有兩次差點就要散掉了。要不是機攔著,元白就衝進去把何雨荼帶出來了。
近千年的時間,從來沒有人進入陣牌過,何雨荼是第一個,很可能也是唯一一個。沒有人能保證裏麵的人會不會成功,甚至外麵的人也不能保證在裏麵的人出現危險的時候,外麵的人能不能及時的趕到所幸,在魂燈劇烈晃動幾次之後,即便看上去虛弱了不少,最後還是堅強的燃燒著。
機素有神機妙算的能力,他前些日子告訴元白何雨荼應該會在今日出來。即便機不,元白也心有所福十日前,何雨荼的魂燈出現鄰二次劇烈的晃動,險些就晃散了。還是機和元白在外麵通過秘術為何雨荼補了一點生機,才讓何雨荼勉強挺了過去。經過那一次的晃動之後,元白和機很明顯的感受到,本來已經虛弱至極的火焰正在逐漸的變強。兩人對魂燈的了解都很透徹,即便不用機去卜卦,元白也知道,何雨荼應該是成功了。
元白盯著那盞徐徐燃燒的魂燈看了三的時間,確定魂燈已經非常穩定,何雨荼的狀況也應該很好之後,才勉強放下擔心了一整年的時間。
元白隻有何雨荼這麼一個徒弟,或許一開始不知道該怎麼跟這個徒弟相處,但是隨著何雨荼在他身邊呆的時間越來越長,他也越來越把這個徒弟放在心上了。他已經有千歲了,即便他的容顏永遠的停留在他21歲的時候,他卻是早就不在年輕了。不曾擁有過溫情的人,不會了解擁有過的饒感動,擁有過的人也不會希望失去這份溫情。
元白可以讓何雨荼找到其他的也很強的伴生,但是那些都不會是何雨荼想要的。何雨荼想要高攻擊的伴生,恰好那株高攻擊的伴生也選擇了何雨荼,或許這就是上注定的緣分?或者,當年已經接近仙人層次的師祖在那個時空就已經料到有這麼一了?
他可以給她一個安全的、顯赫的未來,但那不是何雨荼想要的。他是她的師尊,他可以代她做一個為她好的選擇,但是沒有必要。師尊、師傅、師父,為師為父,怎麼願意看到她以後過得不快樂。
元白少有的出神,機看了他一眼,拉起旁邊紫色的鬥篷,罩住自己。一會兒師侄就出來了,還是把自己的臉擋住吧,萬一師侄一出來就盯著自己看,隻怕師弟要在心裏記恨自己了。
唉,自己可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師兄叔啊。
就在機的感歎落下的後一秒,一直毫無動靜的陣牌上複雜神秘的紋路逐漸出現極強的靈力波動。機和元白同時出現在陣牌兩側,嚴陣以待。
陣牌徐徐上升,騰空至兩米的高度停了下來,翻轉,正麵朝下。元白心有所感,陣牌靈光驟亮,幾乎照亮了一整個神廟。即便是以元白的修為,也是下意識的眯了眯眼。
亮光褪去,何雨荼憑空出現。
再次出現在宮殿內的何雨荼整個人看上去不是很好,氣質陰鬱,臉色蒼白,就連朱唇都像是鋪了一層白粉一般,最讓元白擔心的是,何雨荼的眼神裏帶著一股子不出的冷漠。
何雨荼整個人顯得有些遲鈍,看上去五識都不靈敏了。她眨眨眼,轉頭看向元白的方向,張張口想要話,被元白止住。元白皺著眉頭,看向機的方向,“師兄,你給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