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姐平靜的說道:“關於康達,我有些小道消息。他這個人,沒有什麼禮節可言。這個人提拔人,完全是看中能力與心性。在他提拔的人當中,甚至有過二十幾歲新人。”
我愣了下,這些我倒是沒方姐這樣了解。
方姐又說道:“丁秋,如果康達與權叔競爭,我更看好康達。這個人無論是心境,還是品質,可以說無雙。”
想到這個便宜幹爹,我心情時好時壞。但總體來講,我又覺得康達是個正直,沒有私心的人。
而這種人能走到這一步,他的心胸到底有多大,真的讓人無法揣摩。
我覺得我不喜歡這個低沉的男人,但我卻佩服他,以至於這種佩服,將康達的身影在我麵前越立越高。
現在一看,真特麼偉岸!
“姐,你要是這麼說。我覺得這水,我是越陷越深了!”抽了口煙,我覺得更加孤獨。
在我出事後,康達曾問過我,需不需要他幫忙處理。
但我卻回絕了,我覺得自己的事,就應該自己處理。可結果呢?我從沈陽回到成都,卻永遠頂著我幹爹的名號。
“這你應該感謝你這幹爹。當初要不是他親口承認你是他幹兒子,別說我頭上這位了,就是鄭文,你都要費一番周折。”
我對著夜空點頭,苦笑道:“也是,就憑我一個被吐沫淹過的失敗者,想在鄭文的頭上動土。這多滑稽一件事。不過…”
我又抽了口煙,富有情緒道:“我現在開看了,既然幹爹給了我這個權利,我就用到好處。”
吐出煙霧後,我又說了句:“姐,我的目的你也知道,就是想查出真相。我不能蒙在鼓裏,那樣真的死的不明不白。就說上次吧,我差點沒栽了。一件事接著一件事,人都掉井裏了,然後大石頭,小石頭,全都朝我砸。這真受不了。”
方姐那邊笑了,她說道:“你這個比喻真恰當,其實我們都一樣。我上次,連死的心都有了。但我轉念一想,看看還能不能有機會翻身。然後你回來了,找到了我。沒想到,我把腳都踩在我領導的頭上了。丁秋,這感覺真爽。以前我,想都沒想過。”
方姐的話把我逗笑了,我也吐槽道:“姐,這點你說對了。這感覺是真的好,當初鄭文對我什麼態度,那你太清楚了。記得那個酒局嗎?你們讓我敬酒給她,你看她,一副對我愛理不理的樣,現在想起來,就一個字,爽。兩個字的話,真爽。”
“嗯嗯嗯。還有還有。坑我的那幾家,現在主動跟我談何,主動還我錢。哎呀,姐姐總算是翻身了。”
“我的也快了。”我笑道。
“嗯呢。真爽。”
“真爽!”
“額。哈哈。”
“哈哈!”
一個三十歲的男人,一個奔四十的女人,在這通電話裏,說這跟小孩子一樣幼稚的話。
但真痛快,真特麼痛快!這個話題挑起來,好像這個黑夜,很有節奏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