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娉皇後的發喪舉行的尤為壯大,舉國悲痛,為皇後哭喪五日,眾多大臣、後宮妃嬪,皆跪在椒房殿,披白衣為景娉皇後哭喪。
那耳邊嗚嗚咽咽的聲音,吵的她有些煩。
“蘇娉,蘇娉,你快醒醒。”這邊又有人推搡著她。
誰叫蘇娉?她不是當今皇後景娉,尚書大人家的嫡女李錦娉嗎?
耐不住那人的推搡,她睜開了眼。
這是什麼地方?簡陋的四壁,粗料的被子,還有身邊這個宮女打扮的人。
“蘇娉,你怎麼了?”宮女在她眼前揮揮手,見她一副出神的樣子,有些擔心道:“你是不是還沒恢複啊,可是如今皇後娘娘發喪,宮女都得輪番給跪著的嬪妃大臣們送水遞帕子的,崔嬤嬤早上已經說了,你再不去,就要受罰了。”
“我叫蘇娉?”她指指自己問道。
宮女點點頭,“是啊。”
“和你一樣是個宮女?”
宮女繼續點點頭。
這樣的情況看來,她重生了!還是與她名同字的人身上,並且身份是個宮女。
她的心裏有了幾分的欣喜,這是上天給她的機會,讓她能找出害她的人,為自己為辰兒報仇。
這一世,沒了皇後身份,沒了後背李家,她隻是個小小的宮女,即使艱難萬險,她也要走下去,親手收拾那些害她的人。
君秀擔心的問道:“你好些了嗎,要不我再幫你跟崔嬤嬤求求情?”
她搖搖頭,崔嬤嬤是宮女中的掌氏,一向是嚴厲的很,“本、我好些了,我們一起去吧。”嘴邊的習慣也得改改了。
“蘇娉,我扶著你。”君秀瞧她下床時還有些腳軟,便上前扶著她。
“蘇娉,我扶著你倒真像是扶著後宮裏的嬪妃一般。”君秀傻傻的笑著說道。
她一愣,這些年被伺候慣了,習慣了有人扶著。
收回手,“君秀,我沒事了。”她頓了頓,“我們還是快些去吧,別被嬤嬤斥責了。”
君秀讚同的點頭,帶著她穿過宮道,一路上都掛上了白色,鍾鳴角奏好不哀戚。
到了椒房殿,蘇娉在門口佇立,看著那三個大字匾額,心中倒是輕鬆了許多。
君秀拉著她,沿壁走到崔嬤嬤跟前。
崔嬤嬤厲聲道:“你們兩個小心著點兒,去給娘娘燒紙去。”
“是。”兩人低頭領命。
走到那火熱的桶子邊,君秀拿著一旁的紙錢分給蘇娉。
蘇娉拿著紙錢,望著底下跪著的那麼多人,那是皇後的風光。可這跪著的人當中,怕是就有害她的人,表麵上哀哭著,心裏卻不知何其高興。
大殿裏停放著靈柩,齊帝一人在殿內站著,那背影在這些大臣妃嬪們眼裏看來,或許是情深義重,但如今在她眼裏,是假情假意。
連她死都不追查,何來情義?
君秀戳戳她,“蘇娉,快點燒紙吧,嬤嬤在後麵看著我們呢。”
蘇娉回過神來,拿起手中的紙錢點燃,那漸漸燃盡的掉落的灰燼,就如同她的前世一般,已是過去。
紙錢燒的火熱,自然也就熱人的慌,兩個人都也嗆著了些。
“君秀,你往右邊移。”蘇娉捂著嘴說道。
君秀移了,蘇娉便能也移動。
“這樣真的比較不嗆了呢。”君秀說道。
“這風向朝著我們吹,我們當然會嗆,所以我們避開風向,這樣燒不僅不嗆也更不會熱。”蘇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