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許願是不會上淩天辰的當的……許願看了一眼昏昏沉沉地躺在地下的寧心語,用陰沉極至的語調說道:
“淩天辰,現在不是在你的一畝三分地上,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話隻說到一半,許願的聲音驀地狠厲起來,隱隱地帶著刀兵交錯的狠:
“你給我聽清楚了,現在是我說了算……還是那一句,我要錢……五千萬RMB。這應該是你二十四具小時之內可以調集到的資金……明天晚上九點鍾,你一個人去到城北那個廢棄的小煤礦裏去交錢……”
許願的聲音,微微地頓了一下。可是,很快的,他的聲音,又再一次地變得冷酷起來,沒有任何的表情:
“你記住,交錢,你就可以帶心語回去,不交錢,你就等著一輩子看不到她吧……”
“喂……”淩天辰連忙阻止許願的話:
“我要確保心語的安全,順便說一句,許願,我信不過你……”
就在這時,沈中軒按了一下淩天辰的手腕,在他手心裏寫下了“同夥”兩個字,示意淩天辰不要激怒了許願,以免他,或者是他的同夥,會做出什麼傷害寧心語的事情出來。淩天辰微微地怔了一下,可是,他卻很快地反應過來了,然後,他話音一轉,對著手機冷靜地說道:
“許願,你要錢,我可以給你,我相信你不會傷害心語,可是,你的同夥呢……你是不是也能保證,她不會傷害心語呢?”
“我的同夥,她隻要錢而已……五千萬RMB,淩天辰,快去準備吧……到時候,若是少了一毛,這事,就辦不成了……”
這邊,電話被掛掉了。淩天辰手握話筒,望著沈中軒,都同時地倒吸了一口冷氣……許願果然是有同夥的……
“許願的周圍很靜,靜得沒有一絲的聲音,就連風吹過,都聽得清清楚楚……沒有車聲,沒有人聲,什麼聲音都沒有……”
再也來不及說什麼,淩天辰望著沈中軒,將他對於許願的身邊的了解,大致地說了一遍:
“可是,他說的話,有輕微的回音,那麼,根據我的推測,他的人現在應該在山裏麵……”
“在山裏麵?”聽了淩天辰的話,沈中軒的臉色變了一下。看來,對方所做的準備,可真不少啊,這一下下的,人就跑到山裏麵去了……
沈中軒靜靜地想著淩天辰的話,然後,點了點頭:
“C城的周圍,都是丘陵地帶,如果說許願帶著心語是去了山裏麵,那麼,我們隻要想辦法看到各出城口的監控便可以了,畢竟,紅色的出租車,無論是從哪個方向出城,在那個時間段,都並不是很多。所以,我們隻要找到了那個時間段出城的出租車,再加上分析,看看他到底去了哪個方向,那麼,一路追蹤下去,就一定可以找到他們的大概的所在……”
“五千萬……”
淩天辰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
“哥,既然對方對我們這麼清楚,那麼,我現在就去準備五千萬給他,我倒要看看,是誰,想從我這裏拿走我的這五千萬……”
是的,這一次,淩天辰是真的想知道,是誰,在他的背後搞鬼,又是誰,想要拿他的這個五千萬……
“好吧,我們分頭準備……”
沈中軒在淩天辰的身後站起身來,對著淩天辰點頭:
“監控的事情,交給我,錢的事,就交給你……”
微微地頓了頓,沈中軒說道:
“天辰,你盡力,無論湊到了多少,剩下的,由我調資金給你……”
是的,淩氏是一家上市公司,五百萬RMB,自然是手到擒來,可問題是,二十四個小時之內,是不是就可以拿出這麼一大筆的資金出來,而且,還要全部都是現金?
“謝謝哥,我知道了……”
淩天辰伸手,用力地抱了一下沈中軒,由衷地說道:
“有你真好……”
要知道,五千萬RMB,說多不多,說少,卻也絕對不少。而且,這並不是一天半天就可以湊齊的數目,隻不過,現在的沈中軒的一句話,就令淩天辰有了個相當緊張的後盾……
在有事發生的時候,在浪湧潮來的時候,並不是別人幫了多少,而是那個人,就站在你的身邊,一如既往地支持著你,那麼,也就夠了……
“等救出了心語,你們一家團聚,那才真的是好……”
沈中軒拍了拍淩天辰的肩膀,低聲說道:
“要沉得住氣,知道嗎?”
淩天辰重重地點了點頭……
半天的時間,過去了,一天的時間,又過去了。
自從喝完了那一瓶子的水之後,寧心語就開始發困,然後,她就躺在那一堆爛草之上,緊閉著雙眸,一直地沉睡著,不醒,不動,不說話,也不肯吃東西。
許願叫了寧心語很多次,可是,無論他叫了寧心語多少次,寧心語還是一動都不動地躺在那裏,整個人,都仿佛是沉睡了一般,沒有一點的聲息。
寧心語好象很冷,許願把所有的能蓋的東西,全部都蓋到了寧心語的身上,可是,寧心語這是凍得牙齒打架,渾身發抖。
許願抱著寧心語,想給她溫暖。而寧心語就縮在許願
的懷裏,仍舊是沉沉地睡著,沒有半點的反應。
一天過去了,又一晚上過去了,寧心語的全身發燙,就仿佛是一個大大的火球一般,那樣的溫度,幾乎可以將許願的身上,都燙出一個洞出來。
看到這樣的寧心語,許願終於害怕了。他撥通了藍依依的電話,先是要了一套衣服,然後,說出了幾種藥的名字……
藍依依是在第二天的中午趕到的。她來的時候,開的還是那輛紅色的出租汽車。這不得不令許願詫異起來,要知道,寧心語出事已經兩天了,想必醫院門口的監控,把應該錄下的,都錄下了,可是,藍依依還在開著這車招搖過市,難道,她就真的就不怕嗎?
可是,許願這一次,卻真的是想錯了。要知道,藍依依當然不會那樣的笨,放著自己的車不開,隻是開著那問紅色的、顯眼的,招搖過市的出租汽車回去城區。
事實上,藍依依是做了兩手的準備的。把她自己的車,放到了這段路途的中間,從市區出來的那段路上,藍依依就開自己的車,而從放車那裏到山裏的這一程路,藍依依就開那部她花錢從別人的手上買來的出租汽車。
藍依依至所以這樣做,就是為了隱藏身份,還有,就是避免別人的懷疑。所以,此時的藍依依,出現在許願的麵前的時候,仍然還是開著那部紅色的出租汽車。
“這是你要的衣服,還有藥……”
藍依依的聲音很冷。她將手裏的藥,還有幫寧心語準備的衣服,全部都扔在了許願麵前的鋪蓋上,然後冷眼旁觀許願笨拙地幫寧心語換衣服,然後,願把那些藥一點一點的灌入寧心語的口中……
看到許願如此的盡心,對著四周望了一眼的藍依依不由地從心內發出一聲冷笑……這個寧心語,還真能折騰,看看,把這裏竟然都燒了一半。不過,還好的是,藍依依事先把寧心語的水瓶子裏放了強效的安眠藥……不得不說,放藥的這一招,藍依依也是用得十分的妙的……好故意隻買了一大瓶子的水,可是,卻買了不少的啤酒……
寧心語不喝酒,這一點,藍依依是知道的,而許願一定也是知道的。而許願一心為了寧心語好,看到這礦泉水就隻有一瓶,許願定是舍不得喝,隻留給寧心語的。所以,隻要藍依依隻在礦泉水裏放安眠藥,那麼,在極大的程度上,許願是沒有事的。換句話來說,即便是許願喝下了這水,也一定是寧心語先喝,大不了,兩個人一起暈,在這個離市區足足有一百多公裏的地方,無論如何,寧心語都是逃不出去的。最多,寧心語死在這深山裏,可以說,無論寧心語是死是活,對於藍依依來說,則一點影響都沒有……
不過,現在看來,藍依依還真佩服自己的先見之明。要知道,若不是把寧心語給迷暈了。她還不知道會怎樣折騰呢……又或者說,寧心語或者早就說服許願,把她放走了?
要知道,為了今天,藍依依可是下了不少的功夫的啊,她怎麼會任由寧心語如此輕易地逃脫?
要知道,接下去,需要寧心語唱的戲,還沒有真正地開場呢,若是這主角都走了,這戲,還在怎麼唱下去呢?
再望了一眼視寧心語如珍寶的許願,藍依依的唇,不由地輕蔑地抿了一下……也隻有許願才有這個耐心,這樣的服侍寧心語……他也不想想,這寧心語,都已經是要死的人了,還醫什麼?還費什麼藥,還費什麼心呢?
“謝謝你……”
先後給寧心語灌下了退燒藥,感冒藥,消炎藥的許願,望著藍依依,終於說出了感謝的話。
藍依依隻是冷笑了一下,並沒有說話。她轉身,拾起地上的繩子,想要將寧心語綁起來。
可是,這一次,許願卻伸手,阻止了藍依依的舉動:
“不用綁了,她動不了的……”
“我們要回去的地方,是在市區的旁邊,我可不允許有什麼閃失……”
藍依依的聲音,依舊很冷。她不由分說地抓住寧心語的手,將她好好地綁結實了。然後,才示意許願將寧心語放到車裏去。
車子,很快就馳出許願和寧心語住了一天兩夜的地方,在經過了一段頗為顛簸的山路之後,這才上了國道的馬路。
可是,上了國道不久。藍依依卻把車停下了。她先讓許願抱著寧心語下車,然後,將那部紅色的出租車停到了一側的一個廢棄的院子裏,再出來的時候,卻開了一部白色的跑車出來……這部車,許願曾經看藍依依開過,這才是藍依依自己的車……
白色的跑車,在馬路上轉了個圈,在經過路旁的時候,藍依依搖下了車窗,又催促許願抱著寧心語上車。然後,藍依依就開著自己的車,朝著城外的另外的一個方向,快速地奔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