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放了我的女人(3 / 3)

沈中軒從腰間掏出了自己和佩槍。扔在了地上,然後,左右轉了兩圈。雖然已經是入秋時分,可是,沈中軒的身上,依舊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衣,而此時,他的不算健碩的身體,就在這四起的夜風之中,顯得有些單薄。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單薄得仿佛風吹即散的沈中軒,卻令到獨眼梟如臨大敵……

可以說,自從沈中軒開始邁步的那個瞬間開始,獨眼梟的眼神,就再也沒有離開過沈中軒,仿佛,那個正做著如此尋常的舉動的,不是沈中軒,而是一個來自地獄的殺神一般……

是的,沈中軒在東南亞,就有“地獄殺神”之稱,無論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隻要有人聽到“殺神”二字,大家就知道,這說的就是沈中軒……

明亮的汽油燈下,這片寬闊的空地旁,沈中軒將身上的槍扔下之後,然後,就徑直地提著錢箱,朝著獨眼梟走去。

可是,在錢箱交替的瞬間,他快速地在淩天辰的耳旁說了句什麼。淩天辰點了點頭,然後,快速地轉回到了車的旁邊……

沈中軒來到獨眼梟的麵前,舉起雙手,然後,任由上前的黑衣青年對著他搜來搜去,最後,確實他沒有攜帶武器之後,就讓他站到了一邊,然後,那個黑衣青年上前,打開了那個裝滿錢的箱子……

“驗水吧……”

沈中軒淡淡地說了句,然後,就站在了一側,再不出聲了。那個黑衣青年上前,簡單地翻看了一下之後,對獨眼梟說道:“梟哥,沒有問題……”。

就在此時,另外的黑衣青年,推出了寧心語。一看到寧心語跌跌撞撞的身影,淩天辰沉聲說道:

“許願,把心語接回來……”

許願一驚,連忙應了一聲,然後,快步跑到寧心語的麵前,抱起寧心語就走……

這件事,可以說是因他而起,那麼,現在的他,可以盡上一分力,也是值得開心的……

就在許願回頭兩步,即將跑到淩天辰的麵前的時候,沈中軒再一次,淡淡地笑了起來:“我弟媳婦的命,可值錢著呢……所以,現在一切成交,沒有問題了?兄弟我,也就告辭了?”

沈中軒一邊說,一邊對著獨眼梟揚起了手,然後做了個“再見”的手勢。

然而,獨眼梟卻微微地笑了起來。他說道:

“軒哥,既來之,則安之……何必急著走呢……”

淺淺淡淡的聲音裏,充滿了挑釁。獨眼梟望著沈中軒,笑道:“兄弟有心,想留軒哥住上個三、五,天十天、半個月的,不知道梟哥肯給麵子否……”

“要是梟哥兄弟我住上個三、五天。這還說得過去……可是……這十天、半個月呢……”

沈中軒依舊是淡淡地笑著,感覺不出來是什麼意味。他望著獨眼梟,搖頭:

“梟哥,你可別忘記了,兄弟我這腦袋瓜子,可是值兩千萬的啊,你不怕時間長了,給別人摘走了,而梟哥你,又賠了米飯錢……”

“哈哈……”

聽了沈中軒的話,獨眼梟居然大笑了起來,他一邊笑,一邊摸了摸自己的光頭,然後,指著獨眼梟,對身後的兄弟說道:

“你們看看……軒哥就是軒哥,這可是個明白人啊,知道自己的腦袋瓜子值錢……”

獨眼梟的話,當然沒有人敢亂發言,事實上,沈中軒在前,殺神地前,獨眼梟的身邊,幾乎每一個人,都帶著一種劍拔弩張的緊張表情。要知道,沈中軒究竟有多少殺著,他們不知道。沈中軒手裏的槍,究竟有多快,他們也不知道,所以,雖然此時沈中軒的手裏並不同槍,可是,對於這一幫懼怕沈中軒的威名的人們來說,依舊感覺到壓力山大……

獨眼梟的笑,還在繼續著,他甚至是越笑越得意,聽那笑聲,就仿佛此時的沈中軒,就是他獨眼梟盤子裏的菜一般:

“好吧,軒哥,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這顆粒腦袋瓜子呢,兄弟我的確是看中了……當然了,兄弟我看中的,不僅僅是那兩千萬,還有,就是軒哥你的堂口,還有,新近被你收入囊中的藍氏……不行啊,軒哥,你這兩個,就象是個暴發戶一樣,看得兄弟我眼饞啊……”

“如果說,軒哥你願意將你手裏的東西,分一半給兄弟我的話,那麼,兄弟我就不要軒哥你的這一顆腦袋瓜子了……怎麼樣,這樣的交易,劃算不?錢,可是能再掙的啊,命沒了就是沒了,可再掙不回來了啊……”

獨眼梟興高采烈地說道,看他那樣子,隻差一點兒,就要手舞足蹈了。好象在獨眼梟的眼裏,沈中軒的這一顆腦袋瓜子,就是他獨眼梟盤子裏的菜,囊中物一般,唾手可得。

聽了獨眼梟的話,沈中軒微微地笑了起來。他一邊笑,一邊搖頭:“梟哥是個做大生意的人,兄弟我的這一點家底,若是隻給一半,梟哥哪能滿足呢?”

沈中軒低頭想了想,說道:

“兄弟我呢,倒有個建議,若是梟哥能把兄弟我的這顆腦袋瓜子摘去的話,那麼,兄弟我的家底,全部都給了梟哥了,怎麼樣……不過……”、

沈中軒說了一半,望著獨眼梟,隻是笑,但笑不語。獨眼梟被沈中軒看得有些不自然起來,他摸了摸自己的光腦袋瓜子,有些詫異地問道:

“不過什麼呢?雖然,兄弟我,原本是沒有那麼大的胃口的,可是,若是軒哥這麼看得起小弟我的話,那麼,我也隻有心領了……”

大言不慚的口氣,還有那種唾手可得的得意神情,看在沈中軒的眼裏,也隻不過是微微一笑。沈中軒頓了頓,說道:

“隻不過,兄弟這份家底,雖然在梟哥的眼裏算不上什麼,可也是兄弟我辛苦打拚來的……所以呢……”

沈中軒微微一笑,望著獨眼梟,忽然說道:

“要麼,兄弟就和梟哥賭上一局,若是兄弟這腦袋瓜子,梟哥拿了去的話,那麼,兄弟的家底,全部都歸梟哥,可是,若是梟哥拿不走兄弟這腦袋瓜子的話,那麼,梟哥的家底,全部歸兄弟,怎麼樣呢……”

沈中軒的話,說到最後,驀地變得冷厲起來,隱隱約約地帶了些斷金碎石的感覺,令在眾人的耳裏,悚然心驚。

隱隱約約地感覺到有什麼不對了。獨眼梟不由地愣了一下。可是,也隻是一下,他的有些懷疑的眼神,就朝著那個一直站在車的一側,看似有點手足無措的淩天辰望去……

會是他麼?

可是,微微地搖了搖頭,獨眼梟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要知道,沈中軒的可怕,可以說是大家有目共睹。可是,這個淩天辰?

獨眼梟可不會忘記了,上一次,在他派人伏擊淩天辰的時候,淩天辰那手足無措的表情……這個淩天辰,任獨眼梟怎麼看,都隻象是個正經的生意人,象是個在女人堆裏打滾的公子哥,怎麼看,都不象是他們這一類常年在血海裏打滾的人啊……

可是,若不是淩天辰,那麼,沈中軒說出這樣的話來,又在暗示什麼呢?

不得不說的是,這個答案,就連獨眼梟都不知道。

可是,仿佛沈中軒的話,就是一個暗號,仿佛為了印證獨眼梟的猜測一般,忽然,那個一直安靜地站在車前的淩天辰,忽然手一抖,再一揚,他的手裏,已經出現在了一把小小的,精巧的手槍。

而淩天辰的手裏對準的方向,既不是獨眼梟,也不是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

淩天辰對準備的則是……

隻聽到空中傳來:“

哢嚓……”的一聲碎響,仿佛有什麼,在空中碎裂開來,再也不複存在。

大部分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槍,究竟是從哪裏打過來的,可是,獨眼梟憑著多年來的經驗,卻感覺出來了,那槍,正是那個叫淩天辰的男子打的……

獨眼梟有些怔忡地望著淩天辰,他不會忘記,在燈光還沒有滅的那個瞬間,淩天辰的緊抿的唇,以及持槍而立的勃勃英姿,還有淩天辰在舉槍的那個瞬間,俊朗的眉目之間,所爆發出來的殺氣……那個瞬間,那個叫淩天辰的男子,哪裏還是一個商人模樣啊……他分明就是一個殺神,分明就是另外一個沈中軒啊……

天地之間,一片黑暗,有明亮的光線裏站立了這麼許久的人,經不起黑暗的反差。那個瞬間,幾乎所有的人的眼前,都隻是一片虛無的空白。

黑。

如墨一般地黑。

暗。

暗無天日一般的暗。

然而,就在這時,一直淡淡地站在獨眼梟的一側的沈中軒卻出手了。他不知道從哪裏拔出兩把小刀,朝著獨眼梟身後的兩個黑衣青年射去,因為是光線的時候看準的距離,而變化來臨的時候,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沈中軒就出手了,所以,所有的人隻看到眼前寒光一閃,站在獨眼梟眼前的黑衣青年,倒下了。第三把匕首,則是朝著獨眼梟射過去的,有人倒下了。

“撲通”地,木樁一般倒地的聲音,令到獨眼梟大吃一驚。都是在道上混習慣了的人。獨眼梟心思一轉之下,整個人,都連忙朝著一側閃了過去……

沈中軒,等的就是這個,下一秒鍾,他手裏的匕首再一次地揮了出去,帶著隱隱暗彩的白光,直射向的是那個提個錢箱的人。那個嚇得“媽呀”一聲,連忙一扔箱子,跑了。而就在這時,沈中軒已經箭步上前,一把抓住那個裝滿錢的箱子,然後,朝著獨眼梟等人的方向閃去……

昭早已準備好了狙擊槍,帶著紅外線的狙擊槍上,可以看得到任何人的蹤影,可是,這些人亂了起來,昭瞄了半天,也沒有分清楚哪一個才是沈中軒的身影……

而淩天辰這邊,就在他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沈中軒的身上的時候,他先是示意許願帶著寧心語先躲起來,然後,他一個揮手之下,就將那個場中唯一照明的兩個燈泡,全部都打碎了……

是的,沈中軒是名滿東南亞的奇才,有著眾人望塵莫及的槍法,還有身手。可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沈中軒就利用自己作了一次誘餌,在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身上的時候,一側的淩天辰,卻出手打爛了那兩盞照明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