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湘湘腦海裏驀地浮現出萬俟憐風驚慌失措的模樣,臉上的神色又忽地黯淡下來,自言自語似的說道,“也許吧,我哪裏能知道呢?”
玲兒看看她的神色,忙地出口安慰道,“小姐,你別難過,我相信姑爺一定會想辦法救我們出去的,再說天無絕人之路。”
她看看滿臉關切的玲兒,忽然又覺得老天待自己不薄起來,畢竟在自己最落魄的時候還有個知根知底的人這樣陪著,倒也是著實的不容易,笑道,“我沒事兒,不過接下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玲兒不可思議地驚呼出聲,“小姐,你不會真的打算就這樣當了別人的新娘子吧,要是讓姑爺知道的話,還不得弄得天下大亂?!”
她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地吃下的那丸不知道是什麼的藥丸,心微微沉了下,麵上卻沒有顯露出太多的東西來,隻對著玲兒鼓勵道,“雖然現在我們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不過一有機會我們也一定能逃出去的。”
玲兒也極為肯定地點了點頭,“玲兒就算拚了這條性命也會好好地保護好小姐你的安全,不讓他們動小姐半根頭發絲的。”
“哼,你們倒是主仆情深哪!”
原本閉好的門驀地打開,忍著破門而湧進的那抹強光,陸湘湘和玲兒不約而同地向著那個方向看去。
一個彪形大漢拎著個包袱應聲而進,對著主仆二人這樣的階下囚難免有些頤指氣使的味道,徑自將那包袱丟到一旁的椅子上。
“咚——”
陸湘湘看看重重地砸在椅子上的那個包袱,又有些錯愕地瞅瞅那漢子,“這是什麼東西?”
那漢子頗是不耐煩地回答道,“給新娘子送的能有什麼東西!”說到這兒他竟是再也不看陸湘湘一眼,倒是轉頭看向旁邊有些呆呆愣愣的玲兒,“你應該知道怎樣幫你家小姐穿戴收拾好,別怪爺沒有提醒你。”
陸湘湘有些錯愕地看向玲兒,這才覺察到玲兒的到來有著頗多的古怪,原來竟是被他們逼著當說客的啊。
當她正準備開口問些什麼的時候,那漢子已經轉身邁開步子,一邊走著一邊感歎道,“這也忒晦氣,平白地隻交給俺這個無聊的差事。”
“你還有心思在這兒抱怨?小心傳到少主耳朵裏,看你這輩子還能不能有出頭之日?!”
那漢子忽地頓下了步子,對著麵前的枯瘦老者有些委屈地嘟囔道,“本來就是嘛,這幾日宮裏的人都快要忙瘋了,偏偏把俺九斤晾在一邊,俺,俺這心裏他能舒服?!馮叔,就拜托你老人家給少主麵前說說情,好歹給俺安排個能頂上點事的差事?”
“你啊,再不改改這魯莽的性子,就一直呆在這兒陪我伺候伺候花鳥!別一天到晚的腦子裏都是打打殺殺地勾當。”
那九斤見那馮叔麵有不悅之色,也憨憨地笑道,“馮叔啊,俺就大老粗一個,可搞不懂那麼悠閑的玩意兒,再說少主大婚,你瞧多麼大的事情啊,整個天絕宮都沸騰了,俺這也不是看著著急麼?”
馮叔倒是哈哈笑道,“少主都還不急,你急些什麼?”
那九斤道,“馮叔您老人家怎麼知道少主不急,指不定他就是因為太著急了想靜靜心才跑到寒潭閉關的。”
“九斤哪,沒想到你雖然人粗鄙,但是從想事情這方麵看來還是有那麼點腦子,不過你也更該好好地想想,怎麼平安地把這位不牢靠的新娘子從這道門給送出去?”
馮叔瞅瞅九斤滿臉疑惑地樣子,不由地繼續解釋道,“算了,隻要這丫頭能平平安安地送到少主淩煙居,你啊,也就等到心想事成的那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