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湘湘卻是有些著急起來,使勁地想要從他的懷中掙脫出來,“尹長風,你瘋了啊,你仔細看清楚了,我是湘湘啊!”
尹長風卻是好像沒聽到她說話一樣,眼瞳中一抹綠色的光澤閃過,兀自將她打橫抱起,就向著床榻走去。
陸湘湘朝著他的臂膀上去就是狠狠地咬下,可是尹長風卻像是個沒有絲毫的木頭一樣任由她各種地掙紮應付著,臉上的神色和腳下的步子竟然都未曾有絲毫的紊亂。
從桌旁到床榻旁隻有四五步之遙,陸湘湘卻不知道已經瞅了門口窗子的方向多少遍,可是萬俟憐風的身影就宛如石沉大海般杳無音訊。
“咚——”
“啊——”
陸湘湘摸摸自己摔痛的肩膀,看看那順勢落到了地上的那枚玉墜,心中情絲百結,依舊有些不死心地問道,“你是木頭對不對?”
尹長風仿佛木偶一般,將她丟在床榻上,兀自解著那一身寬大的喜服,卻是瞧也不不再多瞧她一眼。
陸湘湘心中忽然有些膽怯起來,雙臂慢慢地支撐著自己坐了起來,頗是有些示弱乞憐地放軟了聲調,“木頭哥哥,我知道是肯定是你的,那麼多年前你就荒島上那麼照顧我,寵著我,現在也一定不會逼我做不喜歡的事情。是不是?”
萬俟憐風看看齊刷刷地擋在他麵前的五道黑影,又想到焦急地等著自己的陸湘湘,神色間有種異樣的冷厲,“你們是什麼人?竟敢阻擋我的去路?”
中間的黑影冷冷道,“擾亂少主大婚者,殺!”
萬俟憐風看看他們的模樣,忽地想起了什麼,心中一時怒火滔天,一麵將藥老交給他的毒粉悄悄地揮散到空氣中,一麵卻是噙了一絲若有若無地笑,“貴宮宮主倒是好大地手筆,竟然都出動了天絕宮最頂尖的隱衛,隻為了守著區區一間洞房?”
這五步銷魂散,無色無味,更是可令人在幾步之內精神錯亂,敵友不分,相互屠戮而而終,不過要等藥效發揮,起碼需要半柱香的時間。
倘若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想在此刻施展出來這樣的殺招來。
所幸的是這五個人都自侍功力深厚,更是不屑高聲呼人來助的行為,在藥效發揮之前,萬俟憐風有些放心的應付起這些難纏的隱衛。
陸湘湘看看死沉沉地壓在自己身上的尹長風,又瞥瞥那掉到了地上的幾根銀針,試著長長地喘了幾口氣。
那通體雪白的銀針的尖端卻已經染上了絲絲的血跡,就像陸湘湘此刻地心情一樣散亂地拋了滿地。
她掙脫了幾次竟然發現昏死的人竟然會是那般的重,任是如何都逃脫出去,隻得寄希望於萬俟憐風或是尹長風能夠完全清醒過來。
不過經過這場鬧劇她的頭腦從頭到尾地清楚了起來,從萬俟夫婦中毒,再到她答應這荒唐的婚事,再到如今尹長風的模樣,她愈加地肯定了這是一場陰謀!
一場籌劃了二十年的陰謀!
陸湘湘隻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完全沒有注意到尹長風的變化。
而他那微微掀開的眼簾下,此時竟然已經完全地化作兩團幽深的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