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王語顏所料。
就在幾日後,當陸湘湘正沉浸在掘地三尺也要挖出萬俟憐風的熱情中時,就聽到探子向尹長風稟報說勝天宮已是樹倒猢猻散的事情。
不過想想那殷勝天倒也是自作孽不可活的時候,心情也是沒來由地一陣放鬆,反正她所關心的地方已經不在那裏,她又何必再費那個心神,倒不如攢下力氣好好解決目前的問題。
畢竟已經將近半月的時間了。
她的時間雖然寬裕,但也不能這麼一直耽擱下去。
這些日子,不知是尹長風地刻意隱瞞,還是別的什麼,關於北海冰宮的消息,她是完全都不曉得。
隻覺得萬俟憐風除了這麼大的事情,趙嫣兒和萬俟衰怎麼可能這麼久都不來相救?這件事著實有些讓她猜測不透。
看看逐漸黯淡下來的天色,她也懶得招呼住在隔壁的清碧清竹,徑自關閉門窗,熄了燭火。然後她將自己撂在床上,這才發現怎麼都睡不著了。
半明半暗的月色透過窗子來,她忽然覺得整個人都有些空洞寂寞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為勝天宮頃刻間的消亡有些感歎,還是真的為他擔憂難過?
司馬嬋娟應該會把他照顧的很好吧?可是每當想到這兒,她的心裏就有些莫名地酸楚起來,但是轉念想到自己的身上,忽然越是覺得愧疚難安起來。
一陣微微的夜風襲來,她也懶得起身,徑自緊了緊身上裹著的被子,翻個身,麵朝裏繼續強迫自己趕緊睡著。
腰身上猛地吃重。
陸湘湘驀地看向緊緊箍在自己腰間的那隻大手,剛想大喊時就被一隻寬大而又略帶冰涼氣息的大手緊緊捂住唇齒,“別吵,是我!”
陸湘湘聽到這熟悉地聲音,不由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他的方向,盡管看不太清楚他的麵目,但她還是輕而易舉地捕捉到了那張熟悉的容顏,“憐風?!”
萬俟憐風順勢躺在外側,將疲憊的臉頰埋在她溫熱的頸窩,有些喃喃地戲謔道,“怎麼?這沒幾日不見,丫頭你連相公都不會喊了?”
陸湘湘聽見他略帶疲憊的嗓音,不由地一陣心疼,翻過身來依偎在他寬闊的胸膛上,“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萬俟憐風將她她緊緊地攬在懷中,“丫頭,你可知道我看到你簽的那份休書時險些急瘋了!以後再也不許開這樣的玩笑了!”
陸湘湘抽抽鼻子,重重地點了點頭,卻又忽地抬眼看他,“對了,相公,你那晚有沒有找到玲兒?她現在怎麼樣了?”
萬俟憐風道,“我已經讓嬋娟帶她回北海冰宮了。”
“那她有沒有受傷?”
“我發現你怎麼隻關心她,都不關心我呢?”
“在這兒她連性命都不要地護著我,如今我又怎麼能不顧她的死活?”
萬俟憐風看到她漸漸地嚴肅起來的臉色,倒也不再拿她說笑,“我偷梁換柱,讓他們以為玲兒失足落涯放鬆警惕後,就把她送到了嬋娟那裏。”
陸湘湘一邊費勁地從他懷中蹭出去了半個身子,一邊氣惱地說道,“從進來到現在,你就嬋娟嬋娟地說個不停,那麼想人家,你還回來做什麼?反正休書都簽過了,我和你已經沒什麼關係了,你喜歡誰就找誰去!”
萬俟憐風不悅地皺皺眉,將她重新拽進了懷裏,“好好的,又發什麼小孩子脾氣!”看到她似是委屈又似是幽怨地神色,不由地放軟了音調,“好了,乖,莫鬧了,你相公這幾日可是真的累壞了,先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