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來呢。”童子萌問這句話的時候,心情是土灰的。
因為她在聽的不是自己一開始以為的一個童話般的愛情故事,而是一種悲劇,一種慘烈的悲劇。
“後來他自己餐飲失敗,卻成了我最痛恨的高利貸人。這個男人嘴上說愛你,可是卻從行動和心靈上折磨著你。”潘寧嘴角露出慘淡的笑容。
真的是慘淡,好像是在嘲笑值得譏諷的人類和人情。
“但是後來你父母也會老去不在了,你為什麼還不離開他呢?”童子萌問道。
“他鋃鐺入獄的時候,剛好是我父母去世的時間,那個時候我一個人還要養大兩個孩子,但是他出獄之後卻聽信別人的閑言碎語,罵我和別人暗暗搞在一起了。”潘寧眼裏暗淡,沒有希望可言。
一個女人忍辱負重跟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在一起,而且還不失去原則地過著本分的生活,可是總有輿論想要把她努力適應努力維持的寧靜生活給顛覆。
“你們吵架了?”童子萌問道。
“我不會吵架的人。”潘寧卻說。
“那後來呢?”萬雯問道。
潘寧望向窗外翱翔的小鳥,眼裏忽然有了些光亮,“後來,他換工作,事業如日中生,也遇見了他的貴人。”
“他喜歡她嗎?”童子萌像個引導著話題的線索人。
“喜歡吧?但他一直說他愛我,一邊說愛我,求我愛上她,一邊和情婦當著我的麵上床,他以為能刺激我,但是卻不知道我一點也不為所動。”潘寧笑了。
潘寧的笑是好看的,但也是殘忍的。
此刻童子萌似乎明白了,潘寧的心裏不會像她表現的這麼平靜,誰也不願意當一個籠中鳥,而且是經常被淩虐的籠中鳥。
“所以你故意激怒他,最後也成功了,被他‘放逐’到這裏?”童子萌說出自己的猜想。
潘寧點點頭,“沒錯。所以說我感謝那個女人。而我這輩子對他最大的報複應該就是我不可能喜歡上他。那是沒可能的事情,他絕望了,卻還要折磨我。”
不肯給潘寧真正的自由,所以他倆互相折磨著。
童子萌和萬雯忽然有理由相信,當初關長權一開始見到潘寧的時候,其實就是驗證了那句老話:誤終身!
可以想到的是,當時的關長權第一眼見到潘寧的時候就已經深深地愛上這個女人了,所以後麵他變得心狠手辣,變得不折手段,不過就像一條可憐的狗,希冀主人的親睞罷了。
不過依然還是那句話吧,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尤其這個男人的內心早已經是扭曲了,這個女人越是不愛他,他心中的火山越是積壓,爆發的時候就越恐怖。
童子萌忽然想到如何讓關長權妥協的辦法了,但是這個辦法可行嗎?
她看了一眼嫻靜如水的潘寧,看著她又變得麵無表情的樣子,看著她喝水的樣子一點也不受世俗煩擾。
這樣的一個人會願意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