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日,江綰閑的沒事幹,便囑咐青襄,要清點嫁妝了。
她知道汪氏不會給她籌備好的嫁妝,不克扣,不以次充好,她就謝天謝地了,但是她還是想看看汪氏到底都給她準備了什麼。
青襄這些日子跟著江綰來了蕭家,一直都和蕭莫來住一個屋子。
本來已經和江綰撕破臉的蕭母,在聽說她要清點嫁妝時,立刻就換了一張麵孔,殷勤的往江綰屋裏跑,說要幫忙來著。
江綰隻是淡淡拒絕了她。
蕭母臉上掛不住,冷哼了一聲,倒是沒再說什麼要幫她的話,但是也不肯走。
江綰也不急,蕭母不走,她便不開始,蕭母看出了江綰的意思,氣哼哼的便走了。
一回屋,她就忍不住和蕭父抱怨:“大兒媳婦兒還是大家閨秀呢,我看她扣扣索索的樣子,和村裏張寡婦也沒什麼區別!”
蕭父聞言,皺了皺眉:“怎麼了?”
蕭母一聽他問,當即來勁了,添油加醋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蕭父聽完後,皺著眉道:“那是她的嫁妝,你別打那個主意!”
“什麼?”蕭母一聽就不幹了,撒潑道:“好你個蕭寶柱,當初我說娶江家姑娘,你也是同意了的,她個破相女,連農活也不會幹,咱們娶回來幹嘛來的?擺在家裏當祖宗?我當初就和你說了,江家嫁女,肯定嫁妝豐厚,到時候金玉和滿堂娶妻,都要靠大兒媳婦兒的嫁妝,你現在倒好!惡人全我一人做了?”
蕭父聽完蕭母的話,當即便不再吭聲了。
當初蕭母執意要娶江家姑娘,就是看中了嫁妝,打算給金玉和滿堂娶媳婦兒用的,他當時也同意了。
“那大兒媳婦兒能給你?”蕭父問道。
蕭母冷笑一聲:“她要是敢不給,我就叫大兒休了她!一個破相女,還是被夫家休了的,看她以後怎麼活!”
蕭父不吭聲了,他知道這樣對大兒和大兒媳婦兒不公平,但是家裏實在是拿不出錢,總不能叫金玉和滿堂一直打光棍兒吧?
蕭母沒探到江綰嫁妝的虛實,怎麼可能死心?於是,就在江綰清點嫁妝的時候,隔一會兒就朝江綰屋裏跑一趟,光一下午,都去了十趟不止!
江綰最後好容易清點完嫁妝,和她預料中的差不多,她看過江嫣然的嫁妝單子,知道兩人之間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然而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她的嫁妝比江嫣然的要少多了,但是也夠蕭母垂涎的了。
江綰故意留了個心眼,像那些真金白銀的首飾,全都收了起來,木器家具不好藏,就隻能擺在明麵上了,而讓她詫異的是,她的嫁妝裏,居然還有二十畝地。
據她所知,江浦深因為是秀才,可免除徭役,所以平日裏汪氏就把家裏的地租出去,收租子。
不過她覺得汪氏恐怕不會給她什麼良田,極有可能是荒地,這樣明麵上也過得去,汪氏也不損失什麼。
江綰想著,還是得抽空去看看自己嫁妝裏的這二十畝地。
要是地不好,就給賣了,她聽說現在良田可以賣到十兩銀子一畝,普通的五兩一畝,而荒地,便隻有二兩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