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青襄也聽雁兒說起過，不過就是雁兒的父母已經死了，而她的娘家隻剩下了她的哥哥，哥哥又有了媳婦兒，她嫂子見雁兒被婆家掃地出門，生怕雁兒回來多吃一碗飯，攛掇雁兒的哥哥也不準雁兒回來。
雁兒被逼的沒了活路，準備投河自盡來著，偏偏被青襄攔住了。
青襄當時是去買東西的，路過河西橋，看見雁兒似乎想要輕生，連忙拉住了她。
聽雁兒說了遭遇之後，青襄沉默了半晌，才道：“我家夫人正好在招人，包吃住，你去試試吧。”
說這話的時候，青襄其實自己也算不清楚江綰會不會要雁兒，畢竟哪有店鋪的夥計是女子的，除非是那煙花之地……
但是青襄當時也是沒辦法了，她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雁兒投河，雖然她並不認識她，青襄將雁兒帶了回去，江綰問了雁兒幾個問題，又問她識不識字，敢不敢和陌生人講話。
雁兒皆是怯生生的回答了，字認識的不多，但是勉強還是能看懂一些牌匾。
她認識的字全是她死前的亡夫教她的。
江綰遞給雁兒一張紙，問她上頭寫的是什麼，雁兒磕磕絆絆的念了出來，雖然有不認識的字，但是大部分都念出來了。
之後，江綰又讓她把這張紙上的東西現場背下來，雁兒足足用了一個時辰的功夫，才背了下來，不過她雖然背的慢，但是卻記得很紮實，這點倒是讓江綰很滿意。
但是除此之外，江綰還是要考察她的推銷能力，隻不過她沒說這話，讓雁兒暫時留下，說要觀察一個月。
也就是開張的第一個月，雁兒先是從拘謹到慢慢的敢主動上前和顧客講話了，所以，她第一個月的業績是四個人裏麵最差的，但是她一直在進步，江綰也就把她留了下來。
雁兒和小梅拿著套盒走了出去，此時王永福正在幫忙分著江綰給他們四人準備的年貨。
“雁兒、小梅，這邊的東西時你倆的。”王永福對著一看到雁兒出來，便笑著對她招了招手。
站在旁邊的另一個男夥計孟茂才登時冷哼了一聲，慢悠悠的將自己的東西整理好，王永福被他的冷哼聲弄得有些尷尬，隻能對雁兒笑了笑，然後低頭整理東西了。
小梅興致勃勃的抱著露華濃的套盒：“雁兒姐姐，你的桃李花信呢！我的是碧玉芳華。”
雁兒溫柔的笑了笑：“是啊，我比你大嘛！”
“夫人可真好，這露華濃套盒我一直想要，可是又一直舍不得買！”小梅笑嘻嘻道。
她的業績比不上雁兒姐姐，雖然雁兒姐姐一開始業績是最差的，但是她後來就變好了，尤其是有的夫人過來，還專門要她介紹呢！
小梅若是想買露華濃的套盒，咬咬牙，三個月不吃不喝也買不到。
“是啊，夫人對我們很好。”雁兒也有些感歎，她不由想起了之前，若不是青襄和夫人，她現在恐怕早就是那河底的一具腐屍了。
孟茂才又冷嗤一聲：“是啊，夫人對我們很好！”
他這話是學雁兒的，但是偏偏語氣又有些陰陽怪氣的，當即便惹得其他三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