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來了?”張守義關上院門便壓低了聲音道。
老周點點頭,旋即掀開了車簾子,張守義探頭一看,隻見車裏麵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他此時正歪倒在車裏昏迷不醒。
“聽說朱氏出事了,這小子就跑了,半路上被我逮回來了,還咬了我一口。”說著,老周將手上被咬出血的牙印給張守義看,“不過被我弄暈了,藥效還沒過,可能再等一個時辰。”
張守義沉沉吐出一口氣,這是這些天以來,最好的一個消息了。
他微微頷首,低聲問道:“沒人看到吧?”
老周搖搖頭,道:“沒有,我很小心的。”
“那就好,那就好。”張守義連說了兩句那就好,仿佛說得多了,事情便真的好轉了,“有這小子在我們手裏,就不怕朱氏敢反水了!”
老周點點頭,讚同道:“朱氏這輩子最寶貝的就是她這個兒子了,不過說來也怪諷刺的,朱氏這輩子把她兒子當命根子看,可她兒子一聽說她出事了,連滾帶爬的就跑了,生怕牽累到自己。”
張守義聽了他的話,冷笑一聲:“母子兩個白眼狼,可不正好就是一家子麼!”
老周也嗤笑了聲,倒是沒再開口了。
“對了,這話你就別和朱氏講了,就讓她記掛著她的寶貝兒子,咱們也有用處。”張守義忽然想到了什麼,低聲囑咐道。
老手聽了他的話,答應了一聲:“我省得的,您放心好了。”
“還有,其他人都打點好了?”張守義雙手背在身後問,他口中問的其他人,自然就是那天跟著朱氏一起鬧事的同夥了。
“打點好了,倒是被他們訛了筆錢,我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按他們說的數給了,反正他們隻要一口咬定沒人指使,就是他們和朱氏勾結,看著花想容生意大好,打算趁機訛上一筆錢錢,他們是從犯,最多也就是打頓板子。”老周緩緩道,“就是朱氏那裏,我還沒來得及去說。”
張守義忍不住冷笑了一聲,道:“到現在都沒有衙門的人過來,這就說明朱氏還沒把咱們供出來,她心裏也明白,她在裏麵鞭長莫及,我們在外麵,她的寶貝兒子可不安全。”
老周點點頭,道:“是這個理兒,擔驚受怕了這麼多天,總算能睡個安穩覺了。”
張守義聽了他的話,卻搖了搖頭道:“不行,這事一天沒解決,我這覺睡不踏實,你還是要趁早尋個關係去大牢一趟,早早交代好朱氏的事,免得夜長夢多。”
“是,我盡快就去做。”老周答應道。
“我這還是怕,生怕咱們去的晚了,這朱氏就已經受不了酷刑把咱們供出來了。”張守義說這話的時候,眼底滿是憂色。
倒是老周沒有他這麼憂愁,他緩緩道:“掌櫃的,我倒是覺得不會。”
“嗯?”張守義聞聲看向老周,“你想說什麼?”
“一來,梁大人基本上不會屈打成招,這也就意味著他很少用刑;二來,朱氏身上還背著命案,花想容被誣陷這點小事和三樁命案比起來,可輕如鴻毛啊!”老周一雙眼睛不由眯了眯,壓低了聲音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