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張守義小心翼翼的抬頭打量著季疏的神色,隻見他麵色淡漠,根本看不出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張守義咬了咬牙,心想不成功便成仁,索性將自己的想法一股腦的勸說了出來。
“季先生,您曾經可是給宮裏的娘娘們做脂粉的大師了,如何能敢於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輩碾壓了過去?”張守義連忙道,“這些方子來源於那些已經絕版的農書,而這些農書也隻有您這裏才有,所以……這些方子,就是您的!那花想容剽竊了您的方子,以至於他們的生意蒸蒸日上,而季先生您,方子被人盜取,卻有苦難言!”
季疏聽到這裏,眼眸眯了眯,目光一直落在張守義的身上,直看的張守義心中打怵,半天,他才輕聲道:“我明白了,你是要誣陷花想容盜取了我的方子,借此將花想容告去衙門,從此祁安縣再無花想容,隻有香雪閣了,是麼?”
張守義見季疏終於領會了他的意思,遂連忙道:“季先生,這些方子本來就是您的,它花想容用了您的方子,自然就是盜取,盜者,自然要移交官府處置了。再說了,這些秘方根本沒人知道它們的真正來源,借此來成就您的榮耀,何樂而不為呢,季先生,您說是嗎?”
“這些方子,究竟是你從哪裏弄來的?”季疏定定的望著張守義,道。
張守義神秘一笑:“這個,季先生就不用管了,隻要季先生點頭,你我便是雙贏啊!”
季疏聽了他的話,沒有回答,屋內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之中,隱隱的隻能聽到季疏平穩以及張守義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張守義覺得自己的腳都站麻了,季疏才冷冷開口:“張掌櫃,自欺欺人的事,我季疏做不來,張掌櫃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張守義愣了愣,嘴角就要揚起的微笑都凝固住了,半晌他才瞪著雙眼,難以置信的望著季疏:“季先生,這於你我而言,可是一本萬利的事,隻要季先生點頭,接下來的事,根本不需要先生費心,隻待必要之時,勞煩先生露個麵就行,先生再好好想想?”
季疏臉色陰冷的仿佛能滴出水來,他目光死死的盯著張守義,冷聲道:“張掌櫃,這種不義的事,季某奉勸你一句,莫要去做,若是張掌櫃執迷不悟非要如此,季某也隻能說聲抱歉,以後香雪閣的脂粉,還請張掌櫃另請高明吧!”
張守義一聽,登時便變了臉色,他囁嚅著嘴唇,半晌才道:“季先生!您再想想……”
他的話還沒說完,季疏已經義正言辭的道:“張掌櫃,不送。”
張掌故這才慌了,連忙告饒道:“好好好,季先生,我答應你,我再不敢動這個心思了,還請您不要和我計較,日後香雪閣還要仰仗著您才是。”
張掌櫃見季疏不語,心中的慌張更甚了幾分,他求了半天,終於咬了咬牙,撲通一聲給季疏跪了下來,季疏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轉過身盯著他道:“張掌櫃您這是做什麼?”
“季先生,還請您不要跟我計較,我剛才是被豬油蒙了心,還好季先生點醒了我。”張守義連忙道,“還請季先生不要嫌棄香雪閣,香雪閣現在的生意已經不如從前了,若是連先生也走了,香雪閣恐怕就要完了,我年紀也不小了,若是香雪閣完了,我還活著有什麼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