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聽了他的話,忽然輕笑了一聲,片刻才緩緩的站起身:“那媳婦就在這裏代她給公爹賠個不是。”講到這裏,她微微頓了頓,半晌才又道:“公爹說的是,媳婦的那些鋪子,到底是媳婦的嫁妝,還是公中的財產,十天日自然會知曉。”
言罷,她便帶著青襄離開了。
“猖狂至極!”蕭父被她氣得猛地一拍桌子,其餘的人連忙勸說,但是唯有方巧兒和楊紅袖默不作聲。
十天過得很快,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當天,蕭家大宅來了不少人,除了裏正、族長還有族裏其他有些臉麵的人之外,還有蕭母的娘家哥哥,也就是蕭金玉和蕭滿堂的親娘舅,蕭金玉和蕭滿堂的堂叔伯兄弟等等,總之來了不少人,除了主持分家的主盟人,其餘的大抵都是來見證的。
當然了,這些前來見證的人,心裏有多少不恥蕭家對大房母子落井下石舉動的,就不得而知了。
江綰是個孕婦,自然是坐在了那裏等著前頭的一係列程序了,到了正式開始分家的時候,蕭母和蕭父對視了一眼,兩人立刻得意的一笑。
這次分家,他們對江綰的鋪子,以及朝廷給蕭無期的賞賜撫恤都是勢在必得的。
“按例,三房媳婦的嫁妝不在分家之列,請三位媳婦呈上嫁妝單子,以便核對。”族長神色威嚴的看著眾人,緩緩說道。
蕭家三個媳婦都是在蕭家發跡之前嫁進門的,三位媳婦的嫁妝都不是很多,應該很快就能清點完了,族長說完這話的時候,注意到了一道視線,他循著視線望去,是大夫人。
他不著痕跡的對大夫人點了點頭,江綰便放下了心。
不止是族長,當初江綰單子上讓謝明朗幫忙去賄賂的人,全都答應了幫江綰這個忙,其實蕭家在蕭大郎屍骨未寒的時候選擇分家,本來就是讓人不齒的行為,更何況蕭大郎的媳婦還有了身孕,這孤兒寡母在這個時候分家了,分明就是死路一條啊!
再說了,人大夫人也明確表示了,她想留下的也不過就是自己名下的鋪子以及朝廷給蕭大郎的賞賜和撫恤,這些也都說得過去。
族長的話音剛落,蕭金玉便將邵鳳琴的嫁妝單子遞給了族長,三房那邊,方巧兒也讓丫鬟把嫁妝單子遞了過去,江綰看了青襄一眼,青襄立刻會意,將整理好的嫁妝單子遞了過去。
沒什麼好說的,邵鳳琴和方巧兒的嫁妝不多,很快就清點完了。
江綰比她兩人的嫁妝多了一些,但是幾人清點起來也是很快的,直到清點完畢,族長正要開口,就在此時,蕭父忽然開了口:“三伯,江氏那裏有全省四十多家脂粉鋪子,包括各個縣城府城的分店,這些都算是公中的財產,當初江氏嫁進門的時候,她的嫁妝裏也不過隻有最早的一家花想容的鋪子,按理,那間鋪子是她的嫁妝,我們不動,但是剩餘的鋪子都是她在進門後才開起來的,理應是公中的財產才是。”
他這話一出,立刻得到了蕭母和蕭金玉的響應和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