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有來世的話,隻願謝曦能夠投身在一個對女性沒有那麼多封建禮教束縛的時代吧,雖然她的那個時代,平權主義並沒有做到很好的地步,但是相比於大雍,已經是進步了,既然她都可以穿越過來,那麼她希望,謝曦也能穿越到她那個時代去……
月子裏的禁忌很多,又有秋月在一旁耳提麵命,不能看書,不能久坐,不能動針線,就連抹額也不讓摘下,好不容易熬到出了月子,又因為她是難產,太醫又交代要多躺十幾天,過了七七四十九天江綰才終於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期間,周璞容幾乎每日,都會來看她和阿滿,倒真是將母女情深,扮演的如真如切。
可是江綰知道,她這回難產卻有逢凶化吉,恐怕心裏最鬱悶的便是周璞容了。
“哪個都是抱怨月子做的辛苦,現在好了,總算是過了這一關了。”周璞容滿臉都是慈愛的,微笑端詳著江綰的臉頰,麵上隱約露出一絲心疼,“不過才幾十天的功夫,怎麼又瘦回原先的模樣了?我認識的不少人出了月子比懷孕時還要豐腴些,看來是要好好補補了,怪不得老三連府中宴客的時間也改了,恐是怕你太過操勞,支持不住。”
本來應該是滿月宴來著,但是蕭無期卻將日子改在了江綰能夠起身之後,所以,雖說是滿月宴,可是阿滿已經一個多月了。
周璞容的話音剛落,金嬤嬤便立刻笑眯眯的應和著說道:“雖說這回侯夫人是難產,不過最後也算是逢凶化吉,不隻是侯夫人,就連小世子也是健健康康的,清減是清減了些許,不過到底還是能補回來的。”
周璞容也微微笑著,緊緊的攥住了江綰的手,神色間滿是擔憂,仿佛一陣後怕的樣子:“那天真的是把我嚇壞了,我就聽到小廝回來稟報,說是你在謝家動了胎氣,提前開始生了,也不好再趕回來了,偏我那天又被事情給纏住了,等到趕過去的時候,就聽到丫鬟婆子們都慌了神,說是你大出血了……”說到這裏,周璞容還低著頭用帕子試了試眼角,仿佛想起便心驚後怕的模樣。
金嬤嬤聽了這話,連忙補充道:“正是呢,侯夫人那天情況實在是凶險萬分,夫人去了就聽說您大出血了,擔心受怕的不行,直接在堂屋中朝西跪了下來,跪求佛祖菩薩保佑,一定要讓侯夫人化險為夷。”說完這話,金嬤嬤又笑了笑說:“還好有佛祖菩薩保佑,讓侯夫人安然度過了。”
江綰聽了她們倆一唱一和,心中忍不住冷笑了一聲,自己難產,又產後大出血,最後能夠平安,全是因為湛清泠醫術高明,怎麼到了周璞容的嘴裏,就成了是她念經拜佛的功勞了?
不過這麼一說起來,她還是頭一回知道,原來那天生產的時候,周璞容也過去了,蕭無期和秋月都沒有告訴她,想來可能也是被她惡心到了吧。
“那還要多謝母親了,若不是母親拜求佛祖,兒媳恐怕這次也不能化險為夷。”江綰微笑著看著周璞容和金嬤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