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的衙門,江綰是不願走一趟的,和她想的一樣,蕭無期也覺得她不必去。
於是,蕭無期便將當年蕭母苛待他們的證據,以及他們這些年,每年定期還會往老家送錢的所有證據,全部呈送到了京兆府,證據確鑿之下,確實是蕭母誣告來著,尤其是還有之前謝曦被蕭金玉侮辱而自盡的一件事情。
京兆府尹本是章同邡的人,得了章同邡的吩咐,本來是打算趁著這次機會,好好給蕭無期一個重擊。
但是沒有想到,這件事居然把皇上都給驚動了,說起來其實也是珍妃投桃報李,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元徵帝。
元徵帝知道之後,特地將蕭無期先過去,詳細詢問了此事,蕭無期也沒有遮掩,誰是誰非,很客觀的就說了出來,元徵帝聽完之後,神色間也滿是複雜,半晌才拍了拍蕭無期的肩膀,後來就是京兆府尹,被元徵帝給宣到了宮裏,元徵帝要京兆府尹好好辦理此案,這麼一來,京兆府尹更是不好作假,妄圖在這件事情上重擊蕭無期了。
所以他隻好秉公辦理,在蕭無期送上來的所有證據之下,斥責蕭母誣告,並將她打了一頓板子,又送回去了。
“今天皇上召見我了,問起了案子的事情。”
江綰聽了他的話,立刻抬起頭,神色間隱隱有一絲緊張:“皇上怎麼說?”
蕭無期臉上漾起的笑容,讓江綰頓時放下了心。
“我據實說了,當初在北疆的時候,陣亡消息傳到了祁安縣,為了我的撫恤和朝廷的賞賜,他們趁著你悲痛欲絕的時候,強迫你分家,半點也不顧及你腹中的孩子和往日的情分,分明是要將你往絕路上逼,除此之外,我還說了蕭金玉侮辱謝曦那件事,為保清白將謝曦逼上了死路,然我這些年卻並沒有以怨報怨,在祁安縣買房置田……”講到這裏,蕭無期頓了頓,又說道,“皇上好半天才走到我麵前說,雖然情有可原但是,我到底還是治家不嚴,已經有折子遞到了他的麵前,讓我好好料理此事,罰了我半年俸祿。”
“隻是罰俸?”
在一個帝王的心目中,銀錢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也就是說,若不是要給那些參本的人一個交代,元徵帝根本不會罰蕭無期。
確實就算是心中對蕭家一家人有嫌隙,但是他們表麵上的事情還是做得漂亮,每年的年節禮,該送的也還是都會送去,蕭母在京兆府門口大鬧,狀告他們苛待養父母,實在是說不過去,因為她根本一點證據都拿不出來,站不住腳的,所以最後隻能自食惡果。
周璞容本來想著,靠這件事情讓整個忠勇侯府蒙羞,讓皇上關注到這件事情,這麼一來,蕭無期的名聲是肯定要受到牽連的,畢竟這和孝字扯上了關係,但是沒有想到的是,蕭母的戰鬥力實在是太弱了一些,現在畫虎不成反類犬了。
蕭母被京兆府打了一頓板子送回了家,現在整個京城,提起這件事情,說的都是來自祁安縣的蕭家,是吸血的蛀蟲,貪心不足蛇吞象。
蕭無期被罰封了半年,家中開支難免要縮減些,免得到了年下不能用,各個莊子上都開始播種了,江綰的意思,是先要給種地的佃戶一些養家的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