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大管家重利盤剝,惹了不該惹的人。”
聽了這話,江綰頓時了然,其實說起來,段大管家和金嬤嬤聯手,以定國公府的名義出去放貸,本就是借了定國公夫人的勢,想來他借出去的那些券,也不可能隻是平頭百姓,既然是狐假虎威,江綰料想段大管家借出去的那些券,多多少少都還是借給了一些銀錢周轉不過來的大戶人家。
蕭無期勾著唇角輕笑了一聲,緩緩說道:“有人要他的命,我不過是推波助瀾罷了。”
定國公在衙門的時候,就聽說自家的管家被人殺死在長興街了,除此之外,京兆府的人還在段大管家的屍體上搜出了借券,他前後一想,覺得段大管家不過是家裏的一個管家,手裏又哪來的銀子出去放貸呢?
回到定國公府的時候,定國公的臉上陰沉的可怕,仿佛能滴出水來。
那邊,已經有小丫鬟連忙去通知了周璞容夫人:“老爺回來了。”周璞容蹙了蹙眉頭,由於自己上回,自作主張的將蕭家一家人從祁安縣接到京城,已經讓蕭複奐對她心生不滿,冷了她好些日子,現在沒想到又發生了金嬤嬤和段大管家這樣的事情。
她聽到門外響起的腳步聲,戰戰兢兢的迎了上去,“老爺你回來啦?”她輕聲問道。
蕭複奐臉色陰沉,目光冷淡的掃了她一眼,大步流星的走進了內室,“怎麼不見金嬤嬤?”他的話音剛落,周璞容便撩起了衣擺,麵對著他跪了下來。
這倒是讓蕭複奐沒有想到,眼皮一跳,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周璞容雙眸蘊著淚水,神色懇切:“老爺,金嬤嬤被京兆府的人抓走了,都是妾身的錯,是妾身……”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蕭複奐臉色已經是鐵青一片:“這麼說,真的是你叫他們出去放貸的?”
周璞容聽了他的話,猛的抬起頭,仍舊泛著淚光的眼眸中,滿是難以置信之色,她怔怔的看著他:“老爺,你怎麼會這樣想?妾身想說,金嬤嬤和段大管家犯事,都是妾身沒有管教好,沒有及時發現,這才叫咱們定國公府,平白受了牽連,妾身十六歲嫁給老爺這麼多年,老爺還不相信妾身的為人嗎?”
蕭複奐聽了她的話,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不過到底還是沒有說些什麼,似乎還是有些不太相信。
不相信是對的,因為在所有人看來,段大管家和金嬤嬤兩人出去放貸,一是沒錢,二必定是有人指使,那麼這個幕後之人,想想也知道是誰。
“老爺,不是妾身吩咐他們去做的,妾身再糊塗,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啊,這是要落人口實的!”周璞容說到這裏,淚水不斷的掉了下來,神色間有些失望和痛苦,“妾身沒有想到,原來發生這樣的事情,老爺的第一反應,竟然會以為是妾身指使他們做的,今日若不是王海家的跑過來跟妾身說,段大管家被人在長興街抹了脖子,身上還被京兆府的人搜出了借券,妾身也不知道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