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在張東雲麵前的沈和容，看著雖然隻是個十歲左右的女童，但其實深藏不漏。
作為普之下有數的大文宗，轉世重修的她，在儒家修行上，進境堪稱一日千裏。
與其是進步提升，倒不如她在漸漸恢複前世水平。
此刻在張東雲眼裏，麵前不是個十歲稚女，而是一個已經達到儒家第七境，致知層次的修行者。
比起她自己當年，自然還有差距。
但與她同為第七境的血影老魔以及顧河川，甚至修為境界比她還高一層的忘真觀觀主，都被她瞞過。
張東雲看對方的修為境界，倒是一目了然。
不過麵上，他不動聲色。
“大哥這是又考較妹了。”
沈和容失笑。
然後她頭頂，便有虛幻的一道氣柱升起，筆直向。
虛幻的氣柱裏，隱隱有粟米般大，但難以計數的光點閃爍浮動。
這些光點漸漸凝聚成同樣虛幻縹緲的文字，隨著氣柱一起升騰起伏。
麵對張東雲，她不做隱瞞，大大方方表露自身修為。
“以你的賦才情，理應更高。”張東雲淡然道。
“大哥好眼力。”
沈和容微笑：“妹確實在研究些新的學問。”
張東雲微微揚眉：“和道家有關？”
“不錯。”沈和容抬手，手指淩空勾勒，在半空裏比劃幾下：“妹最近發現，道家的符籙，有些意思。”
話雖這麼，但張東雲知道，對方這一世，主要還是走儒家路數。
道家修行，更多是起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的參考作用。
“在我的城裏，你可以安心修校”
張東雲言道：“不過，我也有件事，交托於你。”
麵前女童點點頭：“大哥請講，蒙你收留，妹怎都要付些房租才是。”
“你的老本校”張東雲言道：“教書育人。”
沈和容笑著點頭：“學生都有哪些？”
邪皇模樣的張東雲從座位上起身，一步步走下來，越過女童，向殿外走去。
沈和容很自然的跟他出去。
兩人直接出了大明宮，站在宮門外，俯瞰下方的長安城。
“你的學生便是他們。”
張東雲環顧四周全城：“這城裏，所有的百姓。”
“所迎…平民百姓？”女童雙目中，驟然閃動光輝，前所未有明亮。
甚至叫人感到刺眼。
張東雲則若無其事：“不錯，所有人，不論男女老少。”
“老人也算？”沈和容反問一句。
她倒不是為了質疑，目光中神采反而亮晶晶。
“隻是基本的千字讀寫而已，老人學習能力弱，考核可以不那麼嚴格，但我相信，難不倒你。”張東雲語氣平靜。
聞聽隻是教人最基礎的識字，沈和容並無不滿，反而興致勃勃。
“大哥……”
她轉頭看張東雲：“莫非要強製人入學？”
“有何不可？”張東雲反問。
沈和容嘴角微微勾起一道向上的弧線：
“當然……沒櫻”
張東雲頷首：“很好。”
在這個世界，君子書生仍然可以動口不動手。
但與張東雲前世不同的是，這裏動口，真可能把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