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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zero等等我。還有……回答一個小時前提出的問題!”

費力跟上他的腳步,小心又小聲地喊著。

他停下了在教學樓走廊裏幾近奔跑的腳步,轉過身,眼裏剛剛熄滅的火苗再次燃了起來。

“閉嘴。”

我賭氣地看著他,臉頰被嘴裏的氣撐了起來。

“不要,我就是想知道這契約解除的方法。”

“沒有!”

他言簡意賅地說。但看著他躲閃的眼睛時,我就確信解除方法不可能沒有。

“不可能!”

“不知道!”

“換台詞!”

一個小時前,當我弱弱地問出“怎樣解除契約”這個問題時,他就一直躲著我,敷衍著說“沒有”“不知道”,生氣了就加個“閉嘴,不想死的話”。

這一個小時裏我問了不下百遍,他也這樣回答了不下百遍。

“不顧一切後果?即使是末日?”

他冷冷地說。

反正起初答應他本來就是個錯誤,我原本平靜的生活就此被打亂,如果真能回到從前和林朔相依,就算是下地獄我也不怕。

誰叫現在我隻有林朔一個親人呢。

“就算後果是宇宙末日我也想知道。”

嚇吧,嚇吧,本人是被林朔嚇大的。

“好,等把潛伏在這個學校的障靈封印了,我就告訴你。”

“呃?”

答、答應了!

我心一抖,有些懷疑地問。

“真的?”

他沒回答,咬著牙瞥了我一眼轉身繼續向前走。

我垂下了眼簾。明明該高興的啊,學校的障靈並不多,而且都不強,隻要找出它們的隱藏點就能輕易封印。可是……心裏為什麼會有一絲痛……

風一直吹著,葉子也依然相互摩擦發出‘沙沙’聲,我靜默地跟著zero身後,即使他疑惑的目光時不時地射過來,我也不發一言。

到達了主教學樓的天台,我有些訝異。出門時他的確說是觀察墓園黃果樹的動靜,可現在來到的地方是天台。我不認為遠處觀察比近處觀察要細致。

剛想發問,卻想起了他那要把我千刀萬剮的眼神,隻好抱著疑問乖乖地跟他來到圍欄邊。

在天台上,風漸漸大了起來,薔薇花香突然變得刺鼻起來。

墓園在黑夜裏顯得安靜到了極點,整個學校都受了感染。今夜,寂靜得不真實。

抬起頭看了看站在旁邊一動不動的zero。

他依舊板著個臉,黑色的瞳仁裏發出幽藍的光。

略微一驚,才想起這是守靈者特有的靈力,不管再黑的地方他都能看得很清楚。而捕靈者就不能,隻能靠感知來知曉黑暗中的一切。

我曾試了很多次都不能把自己的靈力釋放來感知夜裏的一切,最後zero也放棄教導我使用捕靈者最基本的靈術,放言說什麼“不懂怎麼釋放靈力就算了,以後自然會學會的,晚上發生什麼事就讓我來當你的眼睛吧。”

既然他不強行要求我這個靈力白癡找回捕靈者的記憶,我就樂得清閑每天過得逍遙自在。

看著黑暗中的墓地,往旁邊挪了挪離zero更近,不知為何感覺到周圍的氣溫很低。

‘叮鈴鈴……叮鈴鈴……’

兩聲清脆的銅鈴聲勾起了我和zero的警覺。

一股腥甜味隨著薔薇花香的消失鑽進了鼻子,讓胃裏頓時像坐了過山車一樣,翻江倒海的一陣難受。

感覺到周圍的異樣,立刻把掛在脖子上的初拾拿了出來。Zero也低下頭看了看我手裏的珠子,眉頭皺了起來。

我有些意外地把珠子翻來翻去看了許久——它居然沒有發光!

把初拾重新放回衣服裏,把視線再次放在了黑夜裏。

“小心點。“

Zero淡淡說完,騰空而起,越過比他還高的圍欄踩在發著熒光的玉笛滑進了墓園。見他穩穩落地,揪起的心才稍微鎮定了下來。

抹了抹額上應驚嚇過度而冒出來的冷汗,在心裏狠狠罵了zero一番。他就能不能用常人的方法走樓梯下去啊!這是可是頂樓,不是一樓!!!

夜色裏,我隻能夠看清米黃色的身影在快速向黃果樹移動。

在樹下停頓了一下,然後轉身往回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隔著幾十米的距離,我隻能模糊地聽見他的喊聲。

“離開……快離開那……“

喊聲裏滿是焦急。

就在瞬間,一陣強風從耳邊滑過,讓人惡心的腥味使大腦死機,忘記了給身體指示逃離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