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英今天見到了一頭沒有睡醒的羊。
“昨晚沒睡好?”知英關切地問道。
楊青的眼眶下麵映著淡淡地暗斑。
“嗯,學生就是這樣,一放假,晚上熬夜,白天就補覺。”楊青打著哈欠說。
“喂,你打起精神來呀,老板看到了,不說你才怪,再說哈欠會傳染給人的,你這樣,我也沒氣了。”知英突然無精打采地說道。
“老板才不會罵我呢!不過為了你,那我就少打哈欠。”楊青不好意思說道。
“老板不會罵你?你不是才來打工的嗎?說,你怎樣賄賂了他?”知英盯著他看。
楊青沒有說話,臉有點紅。
真是一隻會害羞的羊。
楊青像把知英當成一個寶似的捧在手裏。
重活,累活,髒活從不讓知英碰。
知英的脾氣衝得厲害,一不注意就和客人吵嘴,每次都是楊青用手按下知英的頭向客人道歉。
知英是又氣又覺得好笑。
“你說,我該謝你呢?還是該恨你?”
“你謝我都來不及呢,怎麼會恨我呢?”
楊青向知英吐了吐舌頭,知英揚起拳頭,可真是副欠揍的樣子。
“楊青,你的領沒翻好。昨晚又熬夜了吧!早上總是匆匆忙忙的。”知英幫他翻好以後,楊青靦腆地對著她笑。
“楊青,你衣服怎麼少個扣子?”知英看見他有點散亂的衣服說道。
“哦,可能是剛才搬東西的時候,給弄掉的,沒事。”
“楊青,玻璃杯被我洗碎了,怎麼辦?”
“杯子你也能洗得碎,你用硫酸洗的呀?”楊青無奈道。
“賠錢唄!”
“啊?”
知英不樂意啊,她還沒賺幾個錢。
“算我一半。”
“哇,你真好!”知英現在能體會豆子的心情了,壞事有別人和你分擔,感覺就是不一樣。
“楊青,楊青。”知英每次這樣叫他時,肯定是少不了麻煩了。
“我說,我能不叫你楊青嗎?”知英突然有一天問道。
“為什麼?”楊青不知道這個知英的腦袋裏又在想些什麼?
“楊青,楊青,每次叫得我覺得像在喊‘娘親’,感覺挺別扭的,你明明是個男的啊?”
“也對哈。”
楊青反複叨念自己的名字,是有點別扭。
“但是我身邊的人都不在意呀,你在意什麼?”楊青覺得知英肯定多想了。
“你管我,反正這樣喊,我心裏就很不舒服。我叫你揚吧?”知英提議道。
“哦,行。”
楊青肯定聽著覺得親切,還顯得不好意思。
“喂,你別以為我是在你跟套近乎?我是自己喊著,心裏舒服。”
“哦。”
“揚。”
“嗯。”
“你不應該這樣回答。”
“那怎樣?”
“應該是‘咩。’”
羊的蹄子落在了知英的頭上。
“雜誌,這是誰的襯衣?”
潘龍麵無表情地用一隻手指頭挑起一件衣服。
“哦,不是你的。”
“廢話,我當然知道不是我的,這誰的?你這家夥不會把其他男人帶回來了吧?”潘龍生氣道。
“臭龍,塞回去你那亂七八糟的畫麵,這是我同事的?”
“是不是那個小白臉的?好哇,你們進展挺快的,衣服都帶回來了,你這個保姆還替人做兼職的呀?”潘龍越說越激動。
“我怎麼聞到一股很強烈的醋味呀,怎麼辦?你家的醋壇子好像碎了。”知英說道。
“你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你跟我解釋一下呀!”潘龍把衣服甩在了地上。
“你看你,發什麼火,衣服被你弄髒了,我還要花時間跟別人洗幹淨,你滿意了吧!”知英怪道。
潘龍黑著個臉不說話,知英見他真得生氣了。
撿起了地上的衣服,用手拍了拍。
“是他幫我搬東西的時候,他衣服的扣子不小心掉了。我拿回來補一下,有什麼關係?”知英認真地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