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刀被嵌進肉裏的一瞬間,臉疼得抽搐,原來肉被割得滋味是這樣。肌肉變得僵硬起來。
拿刀的人,表情愈發猙獰,知英咬牙瞪著他:“本姑娘上輩子和你有仇?”使足了要切下塊肉的力道。
“等一下!”知英可不高興這個聲音。
刀子突然僵在肉裏,沒有再繼續往下陷。
潘安緩緩走近知英,俯視著她,眼裏閃著紅色的光芒,血從刀縫裏慢慢湧了出來。“啪嗒,啪嗒”地滴落在了地上……粘上了地上的髒灰。
深邃的眸,在沉思著……
“把她放了。”語出驚人。
持刀的人猶豫了一會兒,悶悶地放開了對知英的鉗製,終於有了一次喘息的機會,看著他的不滿和失望,這個人一定是個十足的虐待狂。
男人眼角餘光瞥見猶豫的斜影,嘴角上揚。
“我們走吧。”不再看地上的人。
“是。”黑壓壓的一行人走了出去,點綴著的一點豔紅不時地向裏回望。
阿三又湊到了潘安的跟前,“大哥,那腿……”
潘安看了一眼那雙沾滿血汙的腿,“髒了,不要了!”
車子發動的聲音響起的時侯,知英終於腳軟,癱坐在地,眼神呆呆地望著出口。
心在滴血,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男人卻可以為了別的女人去拚命,而為了自己呢?
阻止的人,卻不是他。
不一會兒,耳朵裏響起一聲聲急救聲,喚起了發呆的知英,她竟把昏死的老姐忘了。
醫院就是一座白色的墳墓……裏麵流淌著黑紅的血,發出惡臭…….
白色的床單和白色的臉。
一雙蒼白的手,十指緊扣,雙眼死死地盯著幹癟下來的被單……
“醫生,求你,救她!”知英攔住了一行人的去路。
鏡片下是一雙冷漠的雙眼,求他的人司空見慣,他又何必去在乎這其中之一。
“對不起,我們也無能為力。”沒有絲毫情感,像是死神的宣判者。
這一句話對每個掙紮在希望邊緣的人都有效,直接推你進入絕望的深淵。
知英在他們麵前癱坐在地,眾人移開腳步,繞過這個障礙物,繼續前行,去完成他們的使命。
什麼白衣天使,就是個個屠夫!
“你們這些爛醫生,簡直是混蛋!”撕心裂肺地吼叫。
匆匆的腳步被震地停下,個個皺起了眉。
有人想上去理論,醫生伸手攔住了她,“讓她發泄一下吧!”
拖著腳步,向病房走去。
腳跨進門的一刹那,手被人握住,“知英,你還不肯和我說話嗎?”是潘龍的聲音,表情痛苦,眼裏滿是憂傷。
他已經在這裏站了兩天了,和她說話,總是像個幽靈一樣飄過,根本不理睬他,甚至連眼皮子都沒有抬起過。
他知道,她心裏生氣。
知英盯著地板,許久才說話:“我隻是累了。”
想掙脫那支手,卻被牢牢握住,捏得她的骨頭生疼。
潘龍見她好不容易開口理他,這次,怎肯輕易放棄!
“知英,你要怎樣才原諒我?”現在的他,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乞求著大人的原諒。
知英抬頭,兩雙極其疲憊的眼對望在了一起。
“你要我原諒你,好啊,你是知道該怎麼做的?”沒有血色的臉閃過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