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醫院大廳,響起輕輕地腳步聲。
知英將頭輕輕地靠在了夢的肩頭,握住了一隻冰冷的手,加重了手勁,竟嗚咽起來,痛得死掉的人又不是她!
夢的一隻手輕輕地在知英的背上拍著,好似知英才是需要安慰的人。
小聲安撫道:“好了,好了,別哭了。”
感受背上傳來有節奏的輕柔,猛然抬頭,紅著眼眶,“姐,你別這樣!”
還不忘把一大把的鼻涕往夢的身上蹭幹淨,看著還像個小孩一樣的知英,眼底竟有一絲笑意。
“怎麼了?“笑著問。
知英臉上流淌著鹹鹹的破碎珍珠,表情木然,她還笑得出來?
伸出手,在臉上胡亂擦著,“不是,你這樣,讓我想起了我的外婆。”
一連竄的記憶蒙太奇似的在知英的腦袋裏放映……
夢輕撫上知英的頭,“臭丫頭,我有這麼老嗎?”
聽著沙啞的聲音,原來不是隻有時間才可以改變人的一切,改變人的音容。
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可絕大數的人,手中死死拽緊的八成是厄運,其它的被上帝裝在了精美的盒子裏,讓苦盡甘來永遠成為人們心中的信仰。
在生命邊緣掙紮的人,在見到上帝的一瞬間,終於明白了那隻是童話。
耳朵裏突然踏著尖嘯的高腳跟聲,越來越響。
女人抬眸的一刹那,表情僵硬。
頭頂傳來老姐瞬間冰冷的聲音:“知英,我看見了潘龍的女人。”
一轉頭,豆子貴婦般的嬌媚在兩雙黑色的瞳孔中放大。
絨裘裹住了嬌小的身軀,腳跟和地板撞擊的聲音,讓耳朵煩躁。
匆匆的腳步就要從兩人身邊擦身而過。
假裝沒看見嗎?
“豆子!”停住了步伐。
耳朵裏響起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嘴唇在顫抖:“是知英嗎?”人未轉頭。
帶著哭腔的疑問,她在哭?
“嗯。”
不知道豆子為什麼會出現在醫院,但顯然她並不是來找她們的。
“真巧啊,竟然在這裏遇見高貴的潘夫人。”話裏含著冰,聽到的辛辣嘲諷灌進耳朵,變成利劍刺穿了心髒。
“知英,為什麼要這樣?”嘴唇咬出了血,染暈了口紅。
輕微的歎氣,下句卻是帶刺的命令:“道歉吧!”
震懾住了倆人的身軀,夢拉了拉知英,眉頭一擰,搖搖頭。
另一個人卻發出狂佞的笑:“道歉?我為什麼要道歉?你憑什麼?”響徹了整個大廳,震住了不少腳步,駐足張望。
憤怒瞬間在知英的臉上蔓延,嘴角不屑地上揚:“你老公跟蹤我姐的事,你應該知道吧!在救出我姐之前?”帶問號的語氣卻無比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