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英再次從外麵提回來熱乎乎的粥飯時,看見了老板娘正和一個年輕嬌美的女子一起淚眼摩挲,一個盡顯媚態,一個盡顯庸俗。女子小心翼翼地擦擦濕了的眼眶,眨巴著眼睛,怕花了自己精致的妝容。可看在知英眼裏就特矯情,禁不住全身一個寒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就算在汙穢外麵裹成金子,還是擋不住對於蒼蠅來說飄逸的誘惑。在知英麵前趾高氣揚的老板娘在她麵前低頭哈腰地不斷遞紙。此時此刻,知英能想象她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知英手中還提著滾燙的粥,輕輕地放在了板凳上,站直了身體,看向了擠滿床頭櫃上五花八門的東西。
“買這麼貴東西!不愧是有錢人!”心酸的諷刺味她是吃夠了的。
豆子嘟著個粉嘴,埋怨的眼神將知英籠罩,又望了望黑木頭。“你害了他兩次。”兩人進行著眼神交流。
知英不知道老板娘在豆子麵前把自己描繪成多麼天理不容的人,但是豆子看自己的眼神永遠是那麼的憂傷和無奈。
“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想多說什麼。”知英看見豆子欲張欲合的嘴唇,直接讓她閉嘴。
她在擔心著自己會永遠受他的牽絆嗎?還是擔心自己會離開他?她為什麼要離開他,因為自己從來就沒有留在他身邊過。
不管擔心自己是否會心甘地選擇留下照顧他,她現在的立場很堅定,憔悴的臉寫滿不可置疑的堅毅,”我會留下,直到他醒來的一天。“或者是他呼吸停止的一刻,又在心裏默默補充了一句。無視著一旁人的白眼。
“知英······”一時不知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無論她怎樣想,都不是完美的答案。
“你和陳豪混得挺熟絡的嘛!”知英轉移了話題,嘴角扯出了一絲笑,不宣而知,有多牽強就有多牽強。
臉上立刻染上了紅暈,略低著頭,“知英,你瞎說什麼呢?”知英冷笑一聲,從豆子身邊繞過,在這一大推的東西麵前忙碌起來。
老板娘一個人緊閉著嘴,淚角已經變得幹涸,聽著這兩人的談話,吵吵鬧鬧的,但卻是“罵是親”的感覺,很明顯她們是好朋友,她們和自己的兒子是朋友,隻可惜自己的傻瓜兒子隻是戀著窮鬼知英。兀自在心裏歎著一口咽不下去的氣,抬眼又仔仔細細地打量了眼前的雍容女子,很是滿意,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嗯,似乎又太瘦了,隻怕以後不好生個胖小夥······當然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很有錢。老板娘沉浸在對豆子的無限暢想之中······
知英兩手提滿東西從她身旁經過時,瞪圓了眼,冷冷地拋了一句:“你別做夢了,沒你唱戲的份。”一語驚醒夢中人,怨毒地回瞪著知英,小聲撇嘴道:“你怎麼知道?”壓低了聲音,明顯是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
知英覺得好笑,她怎麼知道?乞丐看著美餐擺在自己的麵前流口水的樣兒,難道還不知道他下一步想要做什麼嗎?
輕輕地一笑,從她身邊飄過。“等等,你拿著這些東西出去幹嘛?”回過神來的老板娘眼尖地瞅見了在她心目中挺值錢的東西。
知英提高了點看了看,“這個啊?丟了。”表情極為默然,好像是無用的垃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