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著,哭著,潘婷竟在潘龍的肩膀上睡著了,小小的肩膀卻讓她感覺有種強烈的安全感,在進去夢鄉的那一刻夢囈出聲:“哥哥,我隻有你了。”
似乎就從那一刻起,潘婷就在心中認準了他是她心中唯一的依靠,地位超了任何人,甚至她的爹地,因為爹地從不會安慰哭泣的她,也從不會抱她哄她。潘婷有時候覺得自己在這裏和孤兒院沒有什麼兩樣,甚至更懷念孤兒院的生活,因為那裏有和她一樣處境的小夥伴們,有疼愛她的院長媽媽,至少她在那裏還能無所顧忌地開懷大笑,但是在這裏卻從來沒有笑過,隻有無盡的沉默和哭泣```````慢慢地,從心底裏滋生的罪惡在瘋狂成長,慢慢地彌蓋住了童年的天空。
因為沒有夥伴,兒童的惡趣味往張媽身上發泄,張媽有時候站在無人知曉的角落,看著縮著身子的小姐,心底不禁泛酸。所以她忍受了她所有的作弄,再也沒有在潘夫人麵前抱怨過,甚至還在她的麵前有意無意地提起她,潘夫人總是麵無表情地喝著咖啡做著她的事情。
她和她總是避免出現在同一個空間,潘婷漸漸學會了回避,如果她們會一起坐在客廳裏,那一定會是有潘龍在,不過潘夫人對潘婷親昵地黏著自己的兒子很不滿,一晚,潘夫人給潘龍讀完最後一個故事的時候,丟下一句話:“別和她走得太近。”
潘龍還沒來得及問“為什麼?”,嘴巴又被媽咪的一句話塞住,她說:“以後我不會再給你講童話了。”語氣異常的冷峻。“為什麼?”潘龍顯然吃驚,自己的媽咪竟然變得那麼冷漠。
“你已經長大了??????”似乎伴隨著一聲無奈的歎息,冰瞬間化作一灘水,語氣裏恢複了往日的溫柔。這個理由讓潘龍點了點頭,眼裏是堅毅,他長大了,可以算作是男子漢了。但是為什麼自己的媽咪不高興呢?是因為妹妹嗎?但是,潘龍卻覺得自己更應該去守護妹妹,因為他是哥哥,他已經長大了。
時光像是飛奔出去的弓弦上的箭,不知不覺地長大。因為潘婷對自己獨特的依賴,兩人之間萌發了不一樣的兄妹之情,特別是潘婷對待潘龍,簡直是想一輩子的依附他,一輩子地靠在他厚實的肩頭,因為那麼久以來,她隻有他,隻有這麼一個可以親近的男孩。
潘婷開始變得聽話,接受了爹地請來的家教,但是骨頭裏的叛逆因子卻有增無減,她的媽咪是她心中的一大塊心病,所以潘婷對待張媽總是刁難,因為她覺得張媽是媽咪的眼線,專門來監視自己的,所以從未給過她很好的顏色看,甚至她覺得表麵恭敬服從的她也從心底打心眼地看不起自己,因為潘婷像個失寵的皇上妃子。
想要存活下來,就要不能流血的比他人更狠。而她媽咪的軟肋從來都是潘龍,而不會是潘安。
一次夜晚,潘婷靠在潘龍的肩膀望著漆黑的夜空,因一種特殊的期盼兩人的眼睛變得炯炯有神,就在那麼一瞬間,兩人的眼裏同時閃過一道光亮,在流行尾巴消失的一刹那,兩人心中同時種下了自己的願望種子。
“哥哥?”
“嗯?”
“許了什麼願望?”
潘龍轉過頭,笑了笑,裏頭透著狡黠:“不告訴你。”
潘婷撅起嘴巴,不滿地叫道:“小氣!”不過,她頓了頓,“我希望我和哥哥一直在一起!”對著天上大聲地喊叫,臉樂笑成了一朵花,完全不去在意他所說的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但是蕩漾在笑臉下的純真無邪卻隱藏著一份邪惡,因為其實潘婷的完整願望是:“從那個女人手裏奪走哥哥,永遠地和他在一起。”如果她知道自己和哥哥在一起的話,女人一定會很生氣吧!
想到這裏,潘婷仰望夜空笑了幾聲,不過旁邊的潘龍卻摸了摸她的腦袋,“傻笑什麼?”
隨後,是很久的靜謐,窗戶剪輯出女人完美弧度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