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練,你究竟想幹什麼?”城月手背後矗立原地,回頭望著那後山禁地的方向,神情複雜難明。
“我隻是擔心主上不再的時候會出事。”梅練雙手緊握成拳,微垂著頭看不清是何表情。
向前走了幾步站定在梅練身前,忽然溢出一抹笑意,城月無奈道“你究竟是擔心主上還是陸華裳,這個隻有你自己清楚。”
梅練猛地抬頭眸色有些躲閃,語氣也有些這遮掩道“我當然擔心主上,也擔心華裳。”
“梅護法,我們共事也有多年,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雖然我的確看不上陸華裳,她這個人著實太自傲讓人喜歡不起來。”見梅練有些怒氣衝衝的想要開口,揮了揮手按下他的話,便繼續道“可是如今主上閉關把所有事務都交給我打理,我自當以魔宮的利益為主,決不會放入私人的情緒,你大可不必擔心我會利用權利致陸華裳與生死不顧。”
剛開始聽到城月詆毀陸華裳,梅練心中的確有些不喜但也知道那是事實,至於後麵的話他想了想,城月說的也是有理。
他之所以那麼強烈的反對主上此時閉關,就是擔心陸華裳若是出了何事城月會見死不顧,如今見城月都表明了態度,主上此時怕也早已進去了,一切都已成了定局,不宜得罪於他。
微微俯身向他行了個禮“是我的不是,還望城首領見諒。”
“無妨,梅護法也是因為心急失了分寸而已。”城月側過身子並未受這禮,梅練比他年長的多,再說魔君雖然看重自己但是對於梅練還是有很深的感情,他還不想就此得罪。
平心而論若是沒有陸華裳,梅練的確是一個沉穩有才華的人,可是一遇上陸華裳的事情他就失了分寸,這是一個做大事英雄的大忌。
還有一點他沒說的是,不用自己見死不救,就憑陸華裳的自傲輕敵此次定會吃大虧,若是她還不知收斂自己就會把自己作死,根本不用自己出手。
所有思緒都隻在一瞬間,虛扶起梅練,淡笑道“我們走吧。”說罷提步一個人先行離去。梅練遲疑了些許也便跟了上去。
就在此時紅蓮花海一處花.蕊微微抖動,城月頓下腳步眯了眯眼向那處望去,跟在身後的梅練因在想事情並未留意四周,抬頭掃了一眼頓住腳步的城月不禁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並未發現什麼,有些疑惑道“可是發現什麼了?”
“沒什麼,走吧”搖了搖頭,城月便提步離去。心下不禁微微一曬或許是他太過小心了這地方是禁地又有誰敢來,即使來了裏麵有封印也進不去的,所以便無需擔心。
此時紅蓮花海後掠過草叢便來到山丘之上,此時的瀑布已經如水簾一般分成兩半,兩半都被勾在左右兩側。
說時遲那時快魔君身影一閃躍了進去,下一秒一陣風幻化而進,就在這轉瞬間的時刻瀑布重新又合上了。
剛踏入石洞內的魔君,神色微斂腳步頓了頓便徑直往裏麵走去,身後空蕩蕩的一片一絲聲音都未曾有,那一瞬間的異樣好似都是錯覺而已。
霧影千重籠罩整個天際,就連人心也被濃濃的薄霧覆上了厚厚的一層麵紗。
秋林園內一片肅靜,雖已是是夜可是那端坐在妝台前的人兒打扮的一絲不苟,就連連日來披散的發絲都被挽成了發髻。
對鏡自憐,素手不禁撫上那麵容憔悴的臉頰,菱花鏡映照下隱隱可見那眉宇間淡淡的哀愁絕望與一絲違和的狠曆感。
目光緩緩從鏡子前移向妝台上的玉瓶子上,雙眸中閃過一絲掙紮。這瓶子裏的藥可以讓人神誌不清,藍四知道小婉下不了狠手,所以便給了她這藥即使下不了手殺人但是至少也不讓她好過。
更何況若是歐陽華瘋了,魔君怎可能還會要她,到時候魔君的目光是否會放在小婉的身上。
小婉對於魔君的心放在誰的身上絲毫不在意,現在隻想為孩子報仇,可是有時即使心裏告訴自己不能這樣做,但是腦海中總是傳出一個聲音為孩子報仇。
她的腦海已經混亂不堪,素手拿起瓶子,觸手的玉感很是順滑細膩,眼中的遲疑慢慢褪去,慢慢的增添了些許狂熱。
這時門吱呀一聲打開了,藍四端著托盤和酒盅進來了,見小婉望了過來,微微垂頭道“姑娘,這是屬下按您吩咐端來的東西。”
目光順著他的話看向托盤上的酒壺,抿了抿唇,素手攥緊玉瓶起身緩步走向藍四,身影佇立些許許久才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睜眼眼中滿是決然。
解開酒蓋,把玉瓶的藥倒進了酒壺裏。空蕩蕩的玉瓶順著素手慢慢滑落,滾來滾去最終徑直落入角落裏。
“我一個人去便可。”端起托盤,小婉瞥了一眼藍四便轉身離去。
藍四呆愣在原地,心中有些些許不安,剛才小婉臨走的那一眼有些別的意味,但是未等他仔細看清,那人已經轉身離去了。
轉念一想或許是自己太多疑了,她不過區區一個凡人怎能擺脫自己的控製,望向歡靈殿的方向,唇角不禁溢出一抹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