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男人瞧見她的反應,笑意更深。眼眸一轉,忽然起身拿過紙巾,俯下身子在她嘴角輕輕一擦。
嚴曉婷當即僵住身子,眼睛都不敢看某人近在咫尺的容顏。
“好了。”男人重新坐回原位,仿佛方才並未做什麼般,繼續著自己之前餓動作。
楞了好一會兒,她才下意識的摸了摸唇角。男人指腹間的光滑溫熱即便隔著薄薄的紙巾,卻仿佛烙印般讓她不曾消退臉頰的紅暈。
她抬頭,忍著臉上的紅潮,看向對方,但季文華隻是笑著指了指她的嘴角,而後不語。
唐峰錦終於從洗手間逃回來的時候,便覺得自己氣氛古怪,但他看了半天也沒看出所以然,反而獲得了嚴曉婷的一個白眼。
那晚,嚴曉婷第一次因為一個人而失眠。
原本開始好轉的作息,因這夜的迷茫而在臉上留下了痕跡。
“你要實在困,就睡吧,老師給你假。”
數學課老師瞧著坐在第一排,頂著碩大黑眼圈的某人,不忍的說道。
心裏還在想著,這孩子的身體狀況還真是差啊!
嚴曉婷聽了這話,使勁的搖著頭,埋怨著昨晚的那個始作俑者,要不是他突然動作曖昧,她也不會想一晚上。
說來說去,都是他的錯!
每個人都有最幸福的時候,嚴曉婷一直以為會是以後,可直到多年後,她才明白。
以後感受到的幸福,其實都是從前的累積。
A大的醫學院剛好和嚴曉婷所在的商學院是兩個方向,因而當她現在醫學院門口的時候,整個人都累個半死。
“呼,總算是到了。”
她想了一夜,覺得有必要和季文華談談。她之前從未有這種悸動的感覺,因此她很好奇,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喜歡。
事情是因他而起的,當然要他來負責。
嚴曉婷是個實幹派,想到便做。在樓底下歇了會兒,問了從醫學院裏走出來的同學,抬腳便朝著四樓的
解剖室走去。
她雖然膽子大,但屍體這東西還是怕的,因而喚了個路過的學生,讓他幫著叫一下季文華。
季文華聽說有女生找他,蹙了蹙眉,對於這種事他沒少見,因而並沒有出去的意思,又把熱情投入到手裏的整理動物屍體上。
在門口等了半天,眼見著屋裏朝外走的人越來越少,卻始終不見某人出來,她等不住的直接闖了進去。
驟然瞥見的泡在福爾馬林裏,已經有點浮腫的屍體讓她臉色慘白,隱隱帶著幾分菜色。
那脫口的季文華三個字也在半途中失去了最初的爽朗。
“你到這來做什麼?”
季文華本是皺著眉頭的,但回身瞧見仿佛活見鬼般的女孩,卻是立刻舒展,眼底的好奇也隨之爬了上來。
“我,你,那個……”
她語無倫次的往後退了兩步,遮上眼睛轉身就跑。本來想好的話,被解剖室的情景嚇得全都扔到了腦後。
她現在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趕緊把腦海中的景象甩開。
她可不想一晚上都在回想著這麼可怕的畫麵。
嚴曉婷的反應讓他下意識的跟了出來,連著追了兩層才把瘋狂逃竄的某人抓到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