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樣靜靜的坐在門附近的椅子上,看著窗外的斜陽將男人變成一道剪影。因為背著日光,反而掩去了眼底的痛苦和擔憂。
牆上的鍾表滴滴答答的轉動著,流動著時間,告誡著眾人它的一再不去。
夜色漸深時,嚴浩秉才將視線轉移,輕輕扭動了一下發酸的脖子。
視線中出現某人倚靠著雪白的牆壁,淺淺呼吸的模樣。微點的腦袋向下墜著,卻倔強的讓它墜到一定程度又緩緩的抬起。
明明困頓到不行卻還硬挺著,嚴浩秉無奈的歎了口氣,起身走到她的身邊。
因為是頂樓的VIP專用,屋裏有個小房間,用來給陪護者暫時休息用的。
嚴浩秉將她抱起,帶去休息室,找個條毯子給她蓋了上去。
看著她不時蹙起的淺眉,心裏說不出的複雜。
伸手在她眉間輕點,直到那淺微的皺紋消失不見,他才又重回到祖母身邊,繼續看護。
方沐霖一覺睡到自然醒,為了能夠早些趕回來,他們兩個基本就沒到什麼時差,直接一個又一個地方的倒著飛機趕回來。
這一睡,一直到了下午兩三點才起來。
“奶奶,你還記得我們······”
一門之隔,外麵的聲音卻是徐徐從門縫傳了出來。方沐霖眨眨眼睛,打量了一圈自己所在的房間,瞬間清醒過來。
男人熟悉的嗓音帶著沙啞,聽得她直覺心疼。
一股怨氣直抵腦門,要不是因為嚴杜生的出現也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她想起蕭奶奶熟悉的笑臉,還有她極為親切叫著自己名字時候的樣子,就憤怒異常。
把蕭奶奶害成這樣,卻連一次探視都不來,哪裏是個兒子該做的事!
她在不在乎他是誰呢!更何況,浩秉已經不是嚴家人了!要不是顧忌著蕭奶奶,她肯定要想辦法折磨一番的!
此時的嚴家也是亂成了一團。
嚴杜生自從去過醫院後回來就憤怒的把家裏的大廳砸了個稀巴爛,後來聽說蕭蘇溢被氣的直接腦出血,他更是不孝的罵著老不死的。
嚴家因為醜聞被曝光,幾近破產已不是什麼新聞。
對於一個將權利看的比什麼都重的男人,又怎麼會忍受自己的一手霸業毀於一旦。
本來他是想報複的,但卻苦於情況糟糕,沒有機會出手。更何況,嚴浩秉的厲害他也是最為清楚的,雖然有心,卻無力,這事也隻能這麼不了了之。
嚴氏不能毀,在四處借錢碰壁後,他將主意打到了自家老宅上。
嚴家雖然是後起之秀,但這座老宅卻是價格不菲,是蕭蘇溢名下僅有的一樣嫁妝。
他想要東山再起,就需要一大筆資金來作為後援。
而這後援,如今看來隻能在蕭蘇溢身上下功夫。
之前他就已經在蕭蘇溢這吃了好幾次的閉門羹,這回嚴浩秉去度蜜月,他終於逮到機會去敬老院找母親談資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