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信彥聽到我這話先是愣了下,旋即放聲笑了起來,不過笑聲並沒有持續多久,他便停了下來。
再度看向我時,他的眼中全是厭惡還有惡心。
對上他視線的那一刻,我從未覺得自己還能被人討厭到這種程度。哪怕是許別漓抑或是溫南枝,她們都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我。
須臾間,我猛的意識到了什麼。
紀信彥這一刻看的根本不是我,而是將我當成了那個已經死了兩年的江凝。
他把對江凝的厭惡全部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紀少爺,我跟您開玩笑呢。”我訕訕道,故作鎮定地離開了這片充斥著硝煙的地方。
之後再宅子裏饒了好久才回到大廳那邊,紀穆寧老遠便看到了我,匆匆趕了過來。
“怎麼不接電話?”他冷冷道,語氣上盡管冷漠但眼神是關切的。
看到他我忍不住鬆了口氣,“沒什麼,就是碰上了幾個有趣的人而已。”
我故作輕鬆,手心裏卻攥滿了冷汗。
今天無意當中與紀信彥碰了麵,這個年僅二十的弟弟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厲害的角色,著實讓我驚訝了一番。
“紀信彥?”紀穆寧一眼就看穿了我,“沒想到你會遇上這個怪物。”
“怪物?”我微怔,忽的覺得他這個形容挺恰當的。
隻是這偌大的紀家難道就隻有紀信彥一個人是怪物嗎?
紀信彥口中的江凝是賤人,紀筠川是小野種……很明顯,這個紀家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
“在想什麼?”紀穆寧見我走神忍不住叫了我一聲。
我搖搖頭,反手扣住了他的手指,“三少,今天來這裏著實讓我大開眼界了。恐怕以後的日子應該會更精彩吧。”
紀穆寧聞言薄唇微抿,似笑非笑,卻暗自扣緊了我的手指。
感受到他手上的溫度時,我揪著的心漸漸鬆懈了下來。
之後紀穆寧帶著我與他熟識的客人打了招呼,那些人年紀、作風都與他相似,同我寒暄時都彬彬有禮,讓人覺得十分舒坦。
我有些明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句話的意思了。同他們打完招呼後,紀筠川的生日宴正是進入高潮階段。
紀筠川的生日宴是一說,另一說則是一個慈善拍賣會。
富人似乎都喜歡玩這麼一出,以前在日本時雅人也搞過幾次這樣的噱頭。
從進紀家宅子後我們便與紀筠川分開了,現在再度見到他發現他換了一身衣服,白色的西裝襯的他十分英俊,他一登場頓時引得在場的年輕女眷嘖嘖稱讚。
“好好看看周圍,沒準這裏麵就有他以後的妻子。”紀穆寧隨後捏了一句,我順著他的話下意識看了看四周。
還別說這次來參加生日宴的年輕女眷個個長得是如花似玉漂亮的不得了,相較之下我簡直是鄉下的土包子,尤其我這張臉能恢複成這樣已然不錯。
逡巡了一陣後,我收回了視線,懶懶散散地搖了搖頭,“恐怕沒有一個能入了紀筠川的眼。”
“至少你算一個。”紀穆寧說這話的同時有些哀怨地看了我一眼。
這小眼神著實讓我暗暗搓手,“三少,您對我什麼時候這麼用情至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