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蘇看著溫晴,臉上也有些不自然,說到:“人事部和法務部的人都來過了,白姨的遺體現在在醫院,是保潔員今早打掃衛生發現白姨倒在自己的辦公桌上的,以為白姨是睡著了,可是到了附近一看,發現人早就涼透了,當時地上還有一瓶開過封的速效救心丸,不知道是不是白姨的,醫院那邊要經過屍檢才能確定白姨的死因,但是……”
卓一然看著溫晴,真的是第一次發現人心可以如此的涼薄,白鳳不僅僅是公關部的管理層,她還是公關部的老員工,甚至是和溫晴父母同時期的公關部工作人員,白鳳是看著溫晴長大的,現在白鳳死了!死了!
所有人的心都好疼,白鳳還有幾天就要退休了,她馬上就可以不在為工作操勞,回家安度晚年了,可一切都是馬上,白鳳現在死在工作崗位上了,溫晴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悲傷就算了,可她到了公司的第一句話居然是覺得悲傷都是無用的東西,她有的隻是命令沒有得到執行的懊惱?
就是養條狗死了,是個有血有肉的人都會掉幾滴眼淚吧?溫晴居然對白鳳的死毫無反應。
卓一然隻覺得自己現在在圍觀物種多樣性。
“但是什麼?”溫晴看著米蘇,眉頭輕皺,這些人沒聽見她剛才說回座位辦公嗎?怎麼都還杵在那!
米蘇有些瑟縮,臉色蒼白,眼睛也紅紅的,似乎也哭過了。
“但是白姨的死不是意外,是人禍,溫!大!總!監!白姨的身體根本就不能加班,你不知道嗎!”卓一然看著溫晴,冷冷的喊道。
兩人距離不遠,卓一然的聲音十分洪亮,甚至是強·壓著怒火的咬牙切齒。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卓一然,卓一然是白鳳的接班人,出現在這裏很正常,白鳳沒了,按照章程,應該是卓一然提前上位來接手白鳳的工作。
而且卓一然那句人禍,不少人都投來讚同的目光,看著溫晴,不由得冷了幾分。
“嗬嗬,人禍?卓一然你什麼意思,你是說白鳳是我害死的?你這是誹謗信不信我告你,你別以為有銘總給你撐腰你就在這公關部稱霸了,你這話,想踩我臉啊?”溫晴狠狠地瞪了一眼卓一然,白鳳死了跟她有什麼關係?
卓一然看著溫晴,她真的第一次有種懶得跟人說話的感覺,過去做記者,就算是再難啃的骨頭,她也得把對方的嘴撬開,職業病,導致卓一然有很強烈的交流欲望,可看著溫晴,卓一然真希望溫晴閉嘴。
白鳳的身體什麼樣,溫晴應該比誰都清楚,白鳳常年加班,因為溫晴要新聞組的權利,要新聞組一切公關成功後的榮譽,卻不管新聞組的工作,不管新聞組的任務進行,溫晴把所有的工作都推給了白鳳和米蘇,卓一然記得很清楚,白鳳剛剛出院不久,她上次住院是因為體檢的時候暈倒,醫生已經警告過,白鳳不能再加班了!
這事幾乎全公關部都知道,
卓一然諷刺的看著溫晴,“溫晴你是眼瞎了還是心讓狗啃了,這種話你都說的出來!周六周日雙休,白姨的身體大夫明令不能操勞,她為什麼會在公司?”
有人讚同的點點頭,溫晴的眼中閃過怒意,“她工作沒做完,周六周日加班不是很正常嗎?”
溫晴朝卓一然揮揮手,略帶嫌棄:“行了,別在這裝好心,你不就是想趕緊坐穩你副組長的位置嗎?給我扣什麼罪名?”
“我不是你。”卓一然隻說了四個字,溫晴眼裏隻有職位,權利。
不,溫晴可能還有推卸責任的成分在,畢竟是做著公關部總監卻連任何公關失敗的風險都不想承擔的人,現在員工因為自己的瀆職活活累死了,溫晴又怎麼能讓這責任落到自己頭上呢?
卓一然轉身離開了二十七樓,她覺得好悶,喘不過氣,不知道是因為白鳳的離去還是溫晴的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