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繇:“盧公此言差矣!繇為步兵校尉屬下司馬,自然應該一路北上討賊,將在盧公手下為將,還要請多多關照。吾的二兒子也才4歲,三子2歲,便請盧公家眷一並入住城外的莊園,由家兄劉公山一並照顧可好?”
劉裕撇撇嘴,哥本來是孩子王的,可惜這次外出作戰,腳踢幼兒園的耀武揚威機會這就沒了,二弟劉茂虛歲四歲,三弟劉基是去年生的,那時候劉裕正好在北方找張飛、趙雲。二弟現在也就學會說話學會跑了,正是可愛的時候,劉裕每次回去都要逗弄一陣。隻是母親太史婉,有了二兒子,這便對大兒子不太關心了,真是偏心。至於父親劉繇,他更加喜歡三弟劉基,長得瘦瘦的,柔柔弱弱的,更像個女孩子。
盧植:“如此,便多謝了。此去禍福難測,你我當同舟共濟。”
“善。”
劉繇:“承德,跟爹爹一起去麼?”
盧植也熱情地看著劉裕:“承德若去,憑你的詭計百出,至少可以做個參謀。”
劉裕:“盧公,可以說說您的戰略麼?”
劉繇:“承德真不懂事,這是軍事機密,如何能說。”
盧植:“無妨,在座的都是自己人。吾說出來,大家討論下。吾打算過黃河,入河內,再入魏郡,一麵聯合黎陽營,另一麵招並州郡兵一起以壯大實力,斷黃巾西入並州之路。讓兗州郡縣支持黎陽營堅守黃河與濟水之間,以阻斷河南河北黃巾,斷張角南下之路。之後令幽州精銳騎南下,斷黃巾北上之路。
此時正值春耕,黃巾被壓製在幾條河水之間,必定缺糧,隻要穩穩守住,待黃巾士氣稍弱,便聯合北、西、南三路兵馬,共同圍攻張角。必破之!”
劉繇:“好計謀,如此河北黃巾不難平定。”
盧植:“正禮父子若是願意,可回青州招募郡兵和壯丁,聯合兗州郡兵,討平兗州濟北國、東平郡的黃巾,然後過黃河,與吾一起圍攻清河、巨鹿黃巾,可為東南麵一路,如此又多一路以為犄角,如何?”
。。。
劉裕心中天人交戰,記得曆史書記載,盧植討伐河北黃巾,開始時連戰連捷很順利,而後黃巾退守廣宗,盧植舍不得將士蟻附攻城,便花費時日打造攻城器械。此時雒陽來的監軍太監,向盧植索賄,盧植本就清貧,俘獲的錢財、女子,皆賞賜給將士,如何有錢賄賂太監?太監回去便說盧植壞話,於是皇帝下令,將盧植押到雒陽下獄,讓董卓代替。
盧植被下獄,是沒有行賄的原因。
但僅僅是因為行賄麼?盧植連戰連捷,時間雖然拖得久,但麵對的卻是張角主力,比皇甫嵩慢一點,這很正常嘛。況且盧植當了多年的尚書,乃是皇帝極為認可的心腹之人,這樣的人,會僅僅因為一個小太監讒言,而被下獄麼?
軍中大將,是說換就換的麼?臨陣換將,大忌也。皇帝不知道,三公九卿也不知道麼?
這裏麵水深著呢。
劉裕不想從最壞的角度來思考別人,但轉世之後,多年的官宦生涯,讓他不會幼稚的以為有自己在盧植旁,便可以容易的化解這次危機。董卓的後台是誰?乃是董太後。
有功勞可以立,董太後當然會首先向著董家自己人,也就是說硬骨頭讓盧植啃,肉讓董卓吃。況且眼看盧植要勝利了,大將軍何進,三公,誰身後不是一大幫人,就不會眼紅麼?
再想深一層,若是盧植挾平亂大功,封縣侯,領大軍得勝歸雒陽,皇帝不給個三公做如何可以?依這樣的影響力,司徒袁隗、大將軍何進皆要被比下去了,他們如何控製朝政?
太監、外戚、士族,如何願意讓寒門出生的盧植,立下平亂、輔佐社稷之大功?他們自然有的是辦法,讓盧植下獄回雒陽。
這一層一層想了過去,劉裕越想越是冷汗直流,甚至想到若是盧植得勝歸來,皇帝便可以立二皇子劉協為太子。按這個劇本下去,盧植和叔父劉岱,父親劉繇都會卷入立太子之事,走到大將軍何進、太傅袁隗的對立麵。
。。。
劉繇:“承德,尚書大人問你話呢,你以為方略如何?”
劉裕:“盧尚書之方略,必破黃巾。但裕以為河北黃巾勢力雖大,卻距離雒陽較遠,影響有限。黃河以南豫州、兗州、荊州的黃巾對雒陽才是真正的威脅,北上的任務可以讓其他人去,例如北地太守皇甫嵩大人,吾等去討伐潁川、南陽、東郡黃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