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清清伸出手輕輕順了順豆芽的後腦勺,感受到手上的油膩,再看孩子一身又黑又硬的棉衣,氣的她額角的青筋都爆了出來。再想到剛剛男人電話裏說的情真意切什麼最後一麵,可這孩子分明長得好好的,虧他還是孩子的親爹,這種事也做得出來!
小護士出於責任感,一直都沒走,這時見牙清清情緒穩定下來,就主動先搭起話來了。
“不好意思……”
小護士從上到下掃量了牙清清半天,實在是不能將姑姑、媽媽的形象聯係到牙清清身上,但是孩子像是塊泡泡糖似的黏在她的身上,說什麼都不肯從牙清清身上下來,所以小護士也沒擔心,打算詢問兩句,以防個萬一。
牙清清眼睛腫的跟兩個核桃似的,笑起來,隻能看到兩條縫,她給豆芽順了下呼吸後說道:“我是豆芽的小姨。”
“啊?”
小護士驚呼一聲,意識到自己失禮,她立刻捂住嘴唇。
麵對小護士的反應,牙清清沒有驚訝,她現在隻想知道豆芽到底有沒有事。
看清小護士胸前別著的工牌,牙清清問道:“張護士,豆芽他身體沒什麼事吧?還有,送他來的人還在嗎?”
“剛剛給他量過了體溫,已經不燒了,放心吧。”劉護士說完摸了摸豆芽的後腦勺,思索了一下繼續道:“嗯……你家鄰居付過藥費就離開了,我都看著小豆芽一下午了。”
牙清清額角青筋隆起,一臉慍色,不自覺的收緊了手臂,感受到懷裏豆芽不安的蹭了蹭,牙清清立刻卸下力道,安撫性的拍了拍他的脊背。
狗果然是改不了本性!
不過,最好的事,是小豆芽回到了她身邊。
牙清清微笑著和張護士道了聲謝,又在醫院裏開了幾盒治療感冒的藥,然後才抱著豆芽往家裏走。
四歲的孩子說沉不沉,但是抱上半個小時,牙清清這胳膊也感覺酸的厲害,看這還要爬六樓,牙清清感覺她這一頭短發都要炸起來了。
豆芽此刻已經睡著了,哭花的臉上沒有一點同齡寶寶的肉嘟嘟,瘦小得根本比不上同齡的孩子。
牙清清心疼的很,忍不住想要在豆芽的額頭上親一口,然而剛一貼近,豆芽兩隻眼睛就瞬間睜開,嘴巴抽搐著就要嚎啕,看到是牙清清,立刻多雲轉晴,衝著她咧開小嘴,一雙眼睛眯成兩個小月牙,可愛的緊。
牙清清感覺手更麻了,生怕撐不到上樓,於是腳下邁得飛快,一口氣就竄到了六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