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好。”
牙清清感覺聲音都是從嗓子眼擠出來的，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眼前的中年女人，的頭發被一絲不苟的盤在頭上，眉梢眼角帶著溫和的笑意，整個人就像是水一般，很快就讓人放鬆下來。
“這位小同誌是來做美容的？還是來找人的呀？”
張瑩眼角微微彎起，雖然能看到一些細密的皺紋，但是卻增添了一絲成熟女人的韻味。
“我是……愛麗銷售部美容項目組的……組長……牙清清，我來這裏……帶來了我們公司的項目書，不知道您是否有時間，看一下我帶來的文件……”
牙清清說到最後這個腦袋都要埋進衣服裏了，一雙手緊緊地抓住自己的布包，不敢去看張瑩的表情，她感覺要是張瑩再不說話，她的腿都要軟的站不穩了。
“這樣啊，那你先把項目書給我看看吧，如果可以，我會帶你去見我們的院長。嗬，小同誌不用這麼緊張，拿出來給我看看吧。”
張瑩看著牙清清半天沒有反應，嘴角的笑意更甚了：“走吧，去我辦公室談。”
牙清清本想著自己一定會被掃地出門，但是沒想到竟然走出了邁向成功的第一步！雖然還是有一些拘謹，但是她臉上的笑意卻是如何也掩飾不住的。
張瑩的辦公室很寬敞，裝修也很簡潔，不過房間卻有一個亮點那就是有一麵貼滿獎狀的牆，牙清清一進去注意力就被吸引了過去，好奇心讓緊張感降低了不少。
本以為牆上的獎狀是別人頒給張瑩的，但是仔細看過去，這些獎狀都是小初高中學校頒發的，有些還是近些年的。
張瑩看出牙清清的納悶，並沒有反感，微笑著站在她的身邊幫她解答疑惑：“這都是我女兒得的獎狀，她是不是挺優秀的？”
牙清清抓了抓短發，靦腆的笑了笑：“真的很棒，還有一些是省級的證書，我從來都沒有得過也沒聽過。”
“你多大了？”
張瑩拉著牙清清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她笑的真誠，目光投在牆上的獎狀上，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憶。
“我24歲。”
“24歲好呀，是個好年紀。”
牙清清有些緊張，雖然她沒出來談過合同，但是聽部門裏的同事還是說過不少奇葩客戶的，如今她又聽張瑩談起自己有沒有對象，整個人立刻就警惕起來，她看起來像個男孩子，要是因為這個誤會了就不好了。
“我……我有對象。”
牙清清是沒有對象的，但是心裏麵不好的預感越來越盛，自然也就沒有說真話。
“有對象也好。”
張瑩歎了一口氣，從抽屜裏拿出一張泛黃的照片：“你看她好看嗎？”
牙清清仔細端詳，照片很舊，已經有些看不清女孩子的臉，女孩是短發身上穿著校服，看起來有些內向甚至有股子書香氣。
不等牙清清開口，張瑩繼續說道：“她要是還活著，也是你這個年紀，也應該有男朋友了……”
牙清清有些怔愣，嘴唇微啟，一時間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
“很抱歉，你有些像我的女兒，所以也就和你多說了一些。”
張瑩的聲音有些傷感，但是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你不是要看合同嘛，拿出來給我看看吧。”
“嗯！”
牙清清晃神，聽到張瑩談起合同，從自己的布袋裏拿出一個透明的文件夾，再從裏麵抽出兩三頁厚的項目書。
張瑩並沒有對項目介紹的薄厚而產生偏見，她從白大褂的前胸兜裏拿出一副眼鏡，戴上之後神情嚴肅的端詳起來。
看了大約十分鍾左右，張瑩放下項目介紹，自然地摘下眼鏡，偏向頭依然溫和地問道：“這是你做的？”
牙清清也不知道有什麼問題，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既然張瑩問了出來，她就不會隱瞞，對著張瑩輕輕地點點頭。
“你做的很好，很精練，幾乎一眼就可以讓人看到它的優缺點，但是也很生澀，不夠嚴謹，也不夠全麵。”
張瑩從始至終臉色都沒有變過，她拿起桌子上的項目書坐到自己的辦公椅上，拿起桌麵上的座機熟練地按下幾個數字。
嘟！電話很快就被接了起來，對麵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有時間嗎？那來一下我的辦公室，快一些，她在等你，別讓她等太久。”
張瑩說到這裏對著牙清清微微一笑，隨即便掛斷了電話。
房間裏再次陷入沉默，牙清清對著那麵獎狀牆發呆，突然聽到張瑩溫潤的嗓音。
“等急了吧，不過我們美容所確實需要進購一批儀器，我覺得你帶的項目還是挺不錯的，隻要得到院長的首肯，合同就算簽成了，不要緊張。”
牙清清也確實放鬆了下來，就連在看到院長之後，也沒有之前那麼拘謹了，臉上一直帶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