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容她多想,整個水麵都是湧動的鱔魚,讓人看著就讓人全身起雞皮疙瘩。
啊!牙清清猛地一蹬腿,血液從腳上的傷口處滲出來,遊泳池中的水就像是沸騰了一般,在中心處咕嚕咕嚕的冒著泡泡。
冰冷的池水上突然飄起淡淡的白霧,霧氣越來越重,薑澤辰站在泳池邊,冰冷的麵色越來越凝重。
“澤辰。”一個輕柔的女聲在水池的中心浮出,她鮮紅的長發披散在腰間,她眉目如畫,一顰一笑都透著嫵媚。
薑澤辰看著霧中的女人臉,陰鷙地臉上充滿了震驚,“是你……”
“我好想你,辰兒。”女人露出白色的腹部,鮮紅的麟尾慢慢露出水麵。
“想我,為什麼還要拋棄我!”
“辰兒,我是有苦衷的。”女人眉眼盡是化不開的深情,她腰身款擺扭著豔麗的麟尾走到薑澤辰的麵前,“這麼多年我一直都在想辦法回來找你,我無時不刻都在想你。”
嗬,薑澤辰冷笑,他等了她二十年,薑淮和付雲華已經搬離了鷹城,隻有他依然留在那個冷漠的房子,二十年可她一次都沒有回來過!
“辰兒,我來接你了,接你去閆海,去卜爾,那才是你真正的家。”女人又向前邁了一步,紅著眼睛懇切地道:“辰兒,跟媽媽回家吧。”
“媽媽?回家?在你眼裏什麼是家?這裏有我,有澤茹,有父親,就沒有一個值得你留戀的人?為什麼你就不能留下來!”
“辰兒,你別忘了你是妖!“女人的聲音驟然一冷,精致的臉孔升起一抹不悅,她揚了揚鮮紅色的發絲,“你將來是要做妖皇的,在這裏你隻能活得小心翼翼,但是在卜爾他們都會臣服於你!”
薑澤辰咬住嘴唇,她的眼裏如果隻有卜爾,為什麼還要來這,甚至還生下他和澤茹!他緊緊地攥住自己的拳頭,發白的指節在不住地顫抖。
“在你眼裏,我們到底是什麼?”薑澤辰突然覺得有些可笑。
女人拉起薑澤辰的手,抿起的嘴唇瞬間勾起一抹弧度,輕柔的說道:“辰兒,跟我走,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白色的霧氣將兩個人都籠罩在其中,薑澤辰伸出手,隻能依稀看到手指的形狀。
薑澤辰的尾巴不斷地甩著,啪嗒一聲,尾尖突然傳來一痛,他眸光一閃,暗朱色的尾巴用力的一甩,女人身子往旁邊一挪,臉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辰兒,走啊,隨我去卜爾啊,哈哈哈哈……”
薑澤辰甩了甩頭,麟尾砰地一聲甩在女人的身上,突然女人化作漫天的飛泡消散在月光下,沸騰的黑色水麵讓人不斷露出一張張黑色的嘴,嘴中露出細密而鋒利的牙齒。
他根本來不及去想怎麼會出現這種事,他腦海中不斷地浮現出他將牙清清扔下水麵的畫麵,他心中一秉,沒有任何猶豫,巨大的麟尾狠地一下拍在水麵,他縱身一躍瞬間沉到了池底。
呃!劇烈的疼痛從暗朱色的麟尾處傳來,他甩著身子,然而入手處都是滑溜溜的觸感,他不斷地甩著身體,可是鱔魚卻是越貼越多,鑽心刺骨的痛不斷地從身上傳來,他不斷地尋找著牙清清的身影,“牙清清,你在哪?牙清清!快點回答!”
他的尾巴上布滿了鱔魚,就像是身體上裹上了一層麵包糠。
他幾乎跨越整個遊泳池,整個遊泳池都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隨著時間不斷流逝他的心也跟著一點一點的沉下去,“牙清清你在哪?我錯了,你別再和我開玩笑了,你快點出來!”
堅硬的鱗片被鱔魚一片一片的拔下來,他緊緊地咬住嘴唇,速度不減繼續在泳池中搜尋,看著角落中散發出的一點微光,他迅速遊過去,用手打開覆蓋在上麵的鱔魚,在遊泳池的角落裏女人此刻低垂著頭過長的發絲擋住了她的眸子,讓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牙清清!”他看著女人傷痕累累的小腿,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心情,他一頭紮向女人,然而他的手剛剛伸過去,就被一股大力給彈開,帶著燒灼的痛。
薑澤辰握住拳頭用力的砸著光暈,然而手一碰到那層光暈就陷入進去了一般,那灼熱的溫度讓他的身體寸步難行,他聲嘶力竭地吼著牙清清的名字,卻始終不見她有反應。
他化拳為掌,雙手捧住眼前的光暈,腹部用力直接將光球舉過頭頂,手掌插入光暈,那極高的溫度讓他想要將它一把甩出去,可是看著了無生氣的女兒,他抑製住痛苦,迅速地遊向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