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狴虷,回來吧,一隻鳥而已。”
那聲音低沉而渾厚,低沉的就像流水,渾厚的像打鼓。牙清清順著聲音尋去,在陽台的門口站著一個幾乎同樣身形的男人,隻是這個男人的頭上的圖案是白色的,而且身體在黑色的布匹包裹下,露出一隻機械手臂,手中拄著一根樟木做的拐杖,看上去十分的詭異。
“是,上邪大人。”
男人回應完畢,牙清清立刻感覺身後刮起一陣颶風,趁著鈴聲和草葉摩擦的聲音牙清清趁機調整了一下姿勢,時間隻有幾秒她隻看清男人後腦好像紋的是一隻龜,不過經剛剛那麼一嚇,她倒是不敢輕舉妄動了。
男人的奔跑的速度不算快,但是他跑過之地雜草四處飛散碾碎的莖葉撒在貼著地皮生長的褐色根莖上,就當牙清清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叫狴虷的男人黑色的布料下麵突然伸出一根鐵鏈,鏈子的盡頭是一把雙刃的短劍,幾乎一瞬間便刺中那隻正在啄食的鳥,黑鳥的身子還維持著啄食的姿勢。
“狴虷,你又何必取它性命,都是同根。”
“上邪大人。”狴虷從鬥篷下麵伸出一雙機械手臂,將那隻黑鳥的屍體扯下來,跪在地麵雙手舉過頭頂恭敬地將黑鳥的屍體呈在白色圖騰的男人麵前。
男人搖了搖頭,”你這個性子太冷了,這樣不好。“
“狴虷的心隻有杌,求上邪大人讓我替代公輸媛加入。”
白色圖騰的男人,發出一聲冷哼,甩著鬥篷回了房間。
兩人並沒有壓抑聲音,所以牙清清將兩個人的談話都收盡了耳朵,丫的,知道他們是杌的人有什麼用,小豆芽到底在不在他們的手上啊!
這兩個人的實力都在她之上,她不請自來怎麼想都不會給他們留下好感,明白她再待在這裏也不會查出什麼消息,她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向著乙烯和乙醇所在的地方爬去,杌的人她隻知道駱琳,駱琳給她的那次記憶真的是太深刻了,對上杌的人正麵交鋒的話應該還有一點機會,要是她這麼被發現了,可能還不等她說話,就被那人一把刀插過來了。
爬到陽台的盲區之後,她慢慢弓起身子,然而剛剛蹲起來,就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哭聲,她腳步一滯,立刻轉過身子,向前快速的移動了一步,那是小豆芽的聲音!
他果然在這!牙清清顧不得被兩人發現,站直了身子飛快的向著屋內跑去,“小豆芽!小豆芽!”
她不斷地重複著小豆芽的名字,卻一直沒有得到回應,她剛剛放下來的心再次懸了起來,快速的扭動著陽台的把手,就在她要用腳踹門的時候,門從裏麵打開了。
她看不到裏麵的人,瞬間屏住呼吸,她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
“牙清清,是我。”
“你……你怎麼在這!”牙清清震驚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著薑澤辰,“小豆芽呢,你是不是已經把他救回來了?”
薑澤辰讓出身子,示意牙清清進來說話。
牙清清進到屋子眼睛不斷地搜索著四周,“小豆芽,快出來。”可這房間裏哪有人,那兩個人也跑掉了!
陽台裏什麼都沒有,不過卻很很整潔,等她進到房間內部,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整個房間被改造成了一個研究室,看著眼前一排圓柱的培養皿,她忍不住作嘔。
“那裏麵的是人?”牙清清指著其中一個青蛙腦袋幼兒身體的生物艱難的說道。
這些培養皿裏有器官也有生命體,除了心髒和大腦她能叫得上名字,其餘的她都從未見過,”你讓我看這些做什麼?我隻想找到我的小豆芽,他是不是被他們帶走了,你給我滾開別擋我的路,我要去救他!“
薑澤辰雙手桎梏住發狂的牙清清,臉色也十分的難看,“我也想要救他,但是你現在要是去不僅救不出他,還會將自己搭進去!”
“你就個懦夫!”牙清清感覺胸口挨了一鐵錘,雙拳狠狠地砸在薑澤辰的胸口,讓她離開,她要去救她的兒子。
“你聽我說,我們的最終目的是你和小豆芽都平安無事,你現在這麼衝上去隻是死路一條,根本就不能把小豆芽救出來。”
“我救不出來就不救了嗎?你就是個懦夫,貪生怕死!”
“小豆芽不會有事的,你看這些培養基裏的妖精就知道了,小豆芽短時間內不會有事的。”薑澤辰全身都像是針紮一般的疼,他知道自己控製不了牙清清多久,不過能控製一秒就是一秒,這樣她就會更安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