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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清清抬起眼,眼前的男人慘白著一張臉,她甚至可以看到他皮膚下流動的紅色血管。
一滴血正滴在她的眉心,那裏就像是針紮一般的疼,手上一個用力,她直接將薑澤辰掀翻在了一邊。
牙清清從地上坐起來,尷尬的看著嘴角還掛著血絲躺在一邊的男人,抱歉道:“你沒事吧?”
呼呼地風聲吹進房間,窗簾抽打著立在一邊的鐵杆,牙清清打了一個寒蟬,將被子蓋在薑澤辰的身上。
“你把我拖出去,我實在沒有力氣。”薑澤辰怔怔的看著塗著黑色顏料的天花板,冷漠的說道。
“沒力氣還說話?這麼晚了你能去哪啊,進屋我給你包紮一下。”說完牙清清直接拉住薑澤辰的兩隻手臂,拖著他往房間內走。
”把我送去隔壁的門口,速度快一點。“薑澤辰吸了吸鼻子,嗅著那濃重的妖氣,他又咳了一口血。
牙清清翻了一個白眼,並沒有接他的話,等把他拖到客廳牙清清已經累得直不起腰來。
薑澤辰嘴唇幹裂,眸子也時不時的合上,他嘴中不自覺的念叨著“水……”
“水?”牙清清眼前一片漆黑,除了衛生間還真不知道哪有水,想著男人之前的惡劣行為,他不是要水嗎,那她就讓他喝個夠!
薑澤辰幾近麻木的身體感受到身邊傳來的溫熱觸覺,他的雙腿不自覺的化成了一條巨大的尾巴,在浴池中輕微的搖擺。
等浴池中的水將他完全浸沒,他才勉強睜開眸子,浴池中的麟尾在用力翻湧,白色的水花濺得到處都是:“快點,送我出去!”
“蛇妖!”牙清清完全石化在浴室,她不敢置信地盯著那條水桶粗細的麟尾。
虛弱的身體根本沒有多少體力,沒一會薑澤辰便貼著浴池的瓷磚大口的喘著粗氣,吸了吸鼻子,感受到那股陰森的妖氣越來越近,他直接將尾巴收了回去,起身從浴池翻了過去,身體砸在大理石的地麵發出砰地一聲悶響。
“你瘋了嗎?”這麼一聲她聽著都覺得疼:“你別動,我扶你。”
“我是妖,信不信我吃了你!”
啪!送過去的手掌被用力的拍開,手上一下子就紅了起來,有些發熱。
牙清清看著用手臂在地上匍匐的薑澤辰恨不得一腳踩在男人的身上:“蛇妖你欺人太甚!送你走,這就把你給扔出去!”
她粗魯的抓住薑澤辰的右手拉起便往門外走,即便聽到他撞在櫃腳發出痛苦的悶哼,也沒有任何的停頓。
咚咚咚——
一陣規律的敲門聲突然響起,牙清清一頓,薑澤辰由於慣性撞在浴室的門邊,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帶我去陽台!”薑澤辰全身的肌肉都緊緊地崩了起來。
看著牙清清沒有反應,他急的雙眼充血,低聲吼道:“快點!”
咚!咚!咚!
敲門聲再次響起,那急促的敲打帶動了牙清清的心跳,一時之間,一股詭異陰森的感覺從心底悠然而起。
薑澤辰一把抓住牙清清要離開的手腕,麵色凝重:“別動!”
“這麼晚了有是誰啊?”牙清清咽了一口唾沫道。
“他是衝著我來的。”薑澤辰艱難的站起身,幹涸的嘴唇留下兩排牙印:“你拖住他,我從陽台跳下去。”
咚咚咚咚!一連串緊張急促的敲門聲再次響聲。
“別,別走!”一滴汗珠順著牙清清的額角往下滴:“他衝著你來的?”
薑澤辰用力地甩甩手,不但沒有甩開,反被牙清清給桎梏在了原地。
“別動!”牙清清聲音猛然拔高。
她迅速摘下自己脖子上的藏氣符,胡亂的戴在薑澤臣的脖頸上。
“試一試!”牙清清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格外的堅定:“試試,相信我!”
將薑澤臣推進了臥室,她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短發,迅速跑到門口。
嘭!門上傳來劇烈的一震。
牙清清被嚇地渾身一抖,按下自己心中的恐懼,猛的一下,拉開了酒店的房門,“誰阿,大晚上的敲什麼門?”
金浩森手中握著一把漆黑的長劍,低沉的嗓音讓人覺得壓抑:“我來找人!”
“不睡覺找什麼人?還來別人房裏找,你有病吧?”牙清清瞪大雙眼,強作鎮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