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辦事向來效率,一周後,他就替夏茗兒安排了手術。
夏茗兒以為自己會害怕,可事實上,在躺上手術台的那一刹那,她心裏空空蕩蕩的,無畏無懼亦無期待。
麻藥的效果來得很快,不過數秒,夏茗兒就感覺精神恍惚,隱約隻聽見機器的聲音一直在耳邊回蕩。
感覺她隻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已,手術就完成了,如果不是麻藥過效後眼窩處傳來的刺痛感,她幾乎以為這一切不過是她做的一個夢。
醒來後,病房裏的一切都很安靜,除了儀器的運轉聲就什麼都沒有了。
很淒涼的,夏茗兒在經曆了一場不大不小的手術後,醒來後迎接她的是空無一人的病房。
也不知過了多久,病房門被人從外打開,進來一個身材消瘦的男人。
病房裏忽然響起的陌生的腳步聲讓夏茗兒滿心警惕,奈何她現在是個病人,還是個看不見的病人,又不能準確知道呼叫器的位置,隻能僵著身子裝睡,以不變應萬變。
腳步聲漸漸靠近,一直到了床邊才停下,夏茗兒屏息而待,感覺自己心跳的聲音震耳欲聾。
來人的耐心很好,在床邊站了很久,沒有動作,也不出聲,倒是苦了裝睡的夏茗兒,滿心焦慮,騎虎難下。
就在夏茗兒準備自暴自棄地時候,男人終於出了聲:“別裝了,我知道你醒了。”
夏茗兒:……
“你再裝睡,我就強暴你了。”
“……”
夏茗兒感覺很是無語,這男人的腦子怕不是不太正常吧。
“你是誰?”
“我叫宋言,是伊恩的朋友。”
伊恩……?
時隔一個多月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已經感覺到有些陌生了。
雖然沈墨沒有明說,可她隱約有種預感,沈墨和伊恩之間應該是達成了某種協議,所以伊恩才會突然消失不見。
這段日子以來,沈墨前後的行為模式有很多矛盾的地方,依舊讓人難以看透,可無論怎麼想,這中間,沈芸都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因素。
就像他那天對小馮說的一樣,他最終還是拿她換了沈芸吧……
想想還真可悲,明明已經不想再被拿來和沈芸作比較了,卻還是逃不過這樣的命運。
而對伊恩而言,既然她能被當做是籌碼來和沈墨交換其他利益,恐怕他對她也沒有太多真心。
到頭來,她隻不過是個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的可憐蟲。
想起近來發生的事,夏茗兒多少有些自怨自艾,無聲苦笑著問:“不知宋先生來是有什麼事?”
宋言看著眼前這個笑容無奈的女人,白皙的臉上揚起一抹和煦的笑:“沒什麼大事,就是……想要你的命。”
說話的同時,他原本溫和無害的雙眼裏立刻染上陰鷙的狠厲,就連笑容都變得陰森恐怖起來。
“很抱歉夏小姐,我也不想動手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可是不殺了你,伊恩就得死,所以……”
當匕首冰冷而尖銳的觸感從頸項傳來的時候,夏茗兒本能地感覺到害怕了,她不由自主地想要躲開,卻發現自己根本無路可逃。
耳邊,男人如地獄撒旦一般的聲音還在繼續:“放心,我下手很快,不會太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