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皓月正在認真地處理奏折,貼身的侍衛一進來就見到自家主子正在埋頭工作,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到底是該進還是該退了。感知到了有人,濮陽皓月放下了手頭的事情,抬起頭來。
迎著濮陽的目光,侍衛單膝跪了下去,恭敬地說道:“攝政王離去的時候,私下裏吩咐過小人,會在第二天給您送信報平安,可是小人今天守了一早上,也沒見到信鴿。按理說,攝政王不會……”
話沒說完,濮陽皓月也知道他接下來的話是什麼。宮穆沉是個說到做到的人,而且他更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就特意來交代這麼一件小事。思來想去,隻有一種可能,以備不時之需。
畢竟他現在的地位有很多人在暗中偷偷覬覦著,而且還有很多居心叵測的人想要他身敗名裂。然而那些人都不足為懼,宮穆沉也從未放在過心上。
那麼能讓他如此費盡心機地想要防範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濮陽皓琨。意識到事情不妙,濮陽皓月立刻帶足了人手兵馬,即刻動身前往四王府。
雖然他現在打著儲君的名義處理朝中事物,可是實際上卻是大元的臨時皇帝。因為父皇沉迷丹藥,尤其是宮穆沉離開後,宮裏可以約束他的人就更沒有了。
所以他才徹底當起了甩手掌櫃,把所有事情全權交給了濮陽皓月。這件事有好也有不好,好的是他可以提前享受帝王的待遇,不好的是身上的擔子一下子變重了。
許是過於自負,而且在濮陽皓琨的印象裏,太子一直是個老實巴交玩不了什麼陰謀的人,所以便對太子不怎麼設防,是以在濮陽皓月帶領大隊人馬包圍四王府的時候,濮陽皓琨都仍舊處於震驚的狀態中。
濮陽皓月見到了濮陽皓琨後,便衝著他沒頭沒腦地笑道:“皇弟覺得如何?”他是故意的,帶領人包圍了四皇子府,不過是想打他個措手不及。
捕捉到濮陽皓琨眼底一閃而過的惱怒,太子學著用宮穆沉一貫的不急不緩的語氣說道:“皇弟莫慌,我已經調派了五十萬大軍前去幫助攝政王。”
這話自然是故意說給他聽的,而濮陽皓琨也相信他所說的都是真的。他暗暗冷笑,果然平日裏太過於小看這個老實人了。還沒開口接話,便又聽得濮陽皓月微笑著說道:“皇弟近日疲乏,不如就在府中好好休息吧。”
一句話剛落地,濮陽皓琨的心算是涼了個徹底。太子的意思是要暫時軟禁他,而軟禁的地方正是他引以為傲的四皇子府。瞅著濮陽皓琨一副有怒不敢言的模樣,太子便忍不住想要嘚瑟一把,可是想到宮穆沉的警告,便又拋棄了這個念頭。
“皇兄好走,恕臣弟不能遠送。”濮陽皓琨一字一頓,帶著些咬牙切齒的威脅意味。是他太過鬆懈了,日後濮陽皓月最好不要在他這裏翻跟頭,否則的話他一定會他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的。
濮陽皓月自然是看出了他眼底的那抹憤恨,但是他故意裝作視而不見的樣子,對於他威脅的話也當做是一個弟弟對哥哥的關心,照單全收:“不勞煩皇弟關心了,本宮還有事務在身,就不叨擾了。”
說完之後,太子便隻身一人離去,隻留下了大批人馬圍在四皇子府外,時刻監視著濮陽皓琨的一舉一動。
是夜,皇宮,坤寧宮。
皇後正坐在位子上,淡定的喝著茶,她的身前則站著一個瘦高的黑衣蒙麵男子。皇後一連喝了好幾口茶後,才緩緩抬起頭來,故作驚訝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男子則是恭敬地俯下身去,笑著回道:“啟稟娘娘,草民為解決娘娘煩惱而來。”
聽了他的話,皇後似是不可置信地嗤笑了一聲,而後才淡淡回應道:“本宮能有什麼煩惱?最近若說煩惱,恐怕也就是陸尚書失蹤惹得皇上不高興,本宮跟著心情不大好而已。”
男子聽罷,站直了身子,眼睛直勾勾地望著皇後,裏頭似乎笑意甚是濃厚:“定不負娘娘厚望。”說完之後,男子便不見了身影。皇後望著他方才站的地方,空蕩蕩的,卻不知為何突然笑了起來。
攝政王府,李澤正帶隊巡邏。一個暗衛突然前來稟告,說發現異常情況。李澤毫不猶豫地吩咐下去:“一切照常。加強那裏的守衛。”
說罷之後,便按照原定的路線繼續巡邏。得了命令之後的暗衛則是立刻將消息傳播下去,然後前往李澤說的那個地方。半夜的時候,果然不出李澤所料,有人前來劫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