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半日,也就到了藥老的隱居處,藥老當先進了房間,陳希淵和濮陽皓琨留在院子裏喝水。
“希淵丫頭,你進來給我看看這味藥。”房間裏突然傳出來藥老雄厚的嗓音,還真是一點都不拿陳希淵當外人。
陳希淵和濮陽皓琨對視一眼,二人都有些無奈,陳希淵對濮陽皓琨解釋道:“藥老有個怪癖,不喜歡外人進他的屋子,也不知道裏麵藏了什麼寶貝,你先在這等著,我去看看。”
難得看到還有陳希淵治不了的人,濮陽皓琨笑了笑,隨意揮揮手:“去吧,我等你。”
進了房間,把門關上,陳希淵才走過去,嘴裏還在埋怨:“唉,本姑娘真是一個勞碌命,說吧,什麼藥。”
誰知,藥老不滿地瞪了她一眼,卻隻是朝著對麵的屏風努了努嘴,就低頭繼續研究自己的藥材了。
疑惑地轉過身,陳希淵就看到屏風後麵轉過來一個她怎麼也想不到的人——謝婉君。
“你怎麼會在這裏?”陳希淵脫口而出道,話畢,才想起濮陽皓琨還在院子裏,她急忙收了聲,謹慎地朝外看了一眼,見濮陽皓琨好像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她才放心。
幸好剛才沒讓濮陽皓琨進來,不過,謝婉君怎麼會在藥老這裏?
不等謝婉君回答陳希淵的話,外麵就傳來了濮陽皓琨的聲音:“陳希淵。”
柳葉眉微微蹙了蹙,陳希淵對著謝婉君低低囑咐道:“不要出來。”就踏出了房門。
把門仔細關好,陳希淵才走到院子中央看著濮陽皓琨問道:“怎麼了?”
話畢,陳希淵眼尖地看到濮陽皓琨手裏拿著一張紙,想必是他的手下給他傳了什麼消息過來。
果然,下一秒,陳希淵就聽到濮陽皓琨有些為難地道:“我現在有一些急事要處理,你是現在和我一起回京,還是待在這?”
真是天助我也,陳希淵原本還想著一會跟濮陽皓琨離開以後,過幾天還得再找一個理由過來藥老這裏一趟,沒想到現在濮陽皓琨要提前回京。
陳希淵扭頭看了一眼藥廬的方向,麵上有些為難地道:“藥老那還有幾味藥材搞不清楚,我得幫幫他,你先回去,不用擔心我,我處理完就回去。”
“那好,你好好照顧自己,我回去之後讓人來接你。”濮陽皓琨點點頭,吹了聲口哨召來他之前騎來的馬就走了,連句告別的話都來不及說,看來是真有什麼急事。
看著濮陽皓琨騎著馬遠去,慢慢化作一個點,陳希淵才轉身回了藥廬,謝婉君還是站在剛才的位置等著她,她一走過去就拉住了她的手,泫泫欲泣。
“婉君,別哭,我有那麼醜嗎,你一看到我就想哭?”陳希淵調皮地說著,謝婉君被她逗得破涕為笑,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看謝婉君情緒穩住了,陳希淵才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婉君,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應該在京城的嗎?”
問到了關鍵,謝婉君眼裏瞬間又噙滿了淚水,她抓著陳希淵的手,有些急切地說:“希淵,我知道攝政王的消息了。”
攝政王,宮穆沉。
再一次聽到這個人,已經是恍若隔世,這段時間,宮穆沉失蹤,陳希淵是知道的,隻是她刻意不想去打聽宮穆沉的消息,她還不清楚自己心裏真實的想法,所以,隻能選擇逃避。
陽光灑在陳希淵臉上,多了一抹讓人看不透的深沉,謝婉君有些害怕這樣的陳希淵,她輕輕扯了扯陳希淵的袖子,小聲喚道:“希淵,你怎麼了?是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陳希淵輕輕搖了搖頭:“傻瓜,我怎麼會生你的氣,不過,你怎麼會知道宮穆沉的下落?”
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謝婉君看起來有些為難,半晌,她才小聲地說:“是顧長風來找我,把宮穆沉的消息告訴了我,然後讓我轉告你的。”
“顧長風?他讓你告訴我幹什麼?”陳希淵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他在打什麼主意?”
聽到這句話,謝婉君有些猶豫,陳希淵對顧長風和宮穆沉的誤會太深了,不是一時半會能解開的,不過她還是說:“顧長風希望你能去見宮穆沉一麵。”
陳希淵轉過身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就在謝婉君以為她要拒絕的時候,卻是聽到她說:“是宮穆沉自己說他想要見我?”
看到有希望,謝婉君急忙說:“是。”其實純屬是瞎編的,她哪裏知道宮穆沉的想法,那天顧長風匆匆忙忙找到她,就隻是告訴了她宮穆沉的消息,然後叮囑她務必告訴陳希淵,把她帶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