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恐怕不能擔此眾任,請皇上收回成命!”蘇青想也沒想便拒絕了,朝堂之上不比太子後宮,算計陷害防不勝防,更何況他早就知道陳淵希想要什麼,這事任他怎麼說,蘇青也不會答應。
“我知道陳淵希剛剛才恢複記憶,你想多抽空陪陪她,但朕的江山都是你幫忙穩固下來的,朕能將這天下治理的如此好你功不可沒,如今百姓安居樂業,沿邊小國也不敢輕易來犯!”皇帝麵上微冷,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這次沒有用“朕”,而是我。
蘇青並不言語,卻又聽見皇上繼續勸說:“朕隻讓你能幫我朕教教太子,你可別忘了陳家平反一事,這可是陳淵希一直想做的,你我都清楚。隻要你答應朕,朕可以立刻幫陳家平反,相信你也不願意讓陳淵希一直頂著陳家罪女的名頭過一輩子吧?”
“你也別怪朕威脅你,朕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你不妨再幫朕一次,隻幫朕這最後一次!”皇上目光中帶著狡黠,他能變化如此之大,全靠蘇青一手調教,也希望他能在留在這裏一段時間。
“三年為期!我可以在宮裏留三年,但三年之後我就想帶陳淵希離開,為陳家平反一事就拜托皇上了,三年後還請皇上不要再阻攔,我答應過她!請皇上恩準!”蘇青妥協的答應下來,俊臉中閃過一絲凝重。
蘇青回到府中的時候,謝婉君正在和宮樾玩耍。他本能的停下了腳步,站在遠處深情地看著他們母子二人。見他們臉上都露出舒心的笑容,原本煩躁的心情瞬間一掃而清。
原來不知不覺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原本以為濮陽皓月還是像以前一樣地忠厚老實,不會心計。但士別三日刮目相待,他現在的狀況確實變得像那麼回事了,處處老謀深算,事事掌握手中,像極了一個真正的王者。
不經意間歎了一口氣,卻引來了謝婉君的關注。她頓了一下後疑惑地回過頭來,見果真是蘇青,不由得喜上眉梢,丟下宮樾朝他快步走來:“怎麼樣?”
她知道蘇青今日進宮的目的是什麼,雖然剛才也聽到了他的歎息聲,可她還是想要親耳聽見他說出來才肯放棄。而看著滿眼含著期待的謝婉君,蘇青卻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
一入官場深似海,此生如何由自己。片刻後,蘇青終是輕啟紅唇,緩緩開口:“我答應濮陽皓月,再留三年。”說這句話的時候,蘇青的心情十分沉重,就連謝婉君都能夠感受到他心情的低落。
“那就在京城裏頭多留幾年好了,反正我也還沒玩夠呢。再說了,今日二丫問我還做不做以前的生意的時候,我也答應了她要留下來,正愁不知道怎麼跟你說呢。”謝婉君雙手負在身後,一臉雀躍的模樣,似乎真的如她所說那樣很開心。
但是蘇青清楚的知道,謝婉君這麼說隻是為了讓他心裏好受一點兒。畢竟答應她要帶她遠走高飛不問世事的人是他,如今做不到承諾委屈她的人也是他。
兩個人沒再多說話,蘇青伸手撫摸上她的小腦袋,有些寵溺地笑了笑。直到宮樾僵硬又別扭的話在謝婉君的身後響起,兩個人這才想起來被晾在了一邊兒的宮樾。
“你們說好沒有?娘親你怎麼能丟下樾兒呢?”他拉著謝婉君的裙角,一張粉嘟嘟的小臉露出了一副委屈至極的表情。謝婉君尷尬地回過頭去,想到自己剛才為了見蘇青而丟下兒子,心裏頭難免升起一抹愧疚之感。
蘇青收回手,也沒有阻止宮樾將謝婉君拉走。望著一大一小的兩個背影,他隻覺得心裏頭暖洋洋的。轉念想到自己答應濮陽皓月的要求,就覺得自己很混蛋,對不住謝婉君。不過好在隻是三年而已,隻要三年一過,他就帶著謝婉君和宮樾走,離朝廷官場越遠越好。
宮裏的太監突然出現在蘇青的身邊,朝他一邊恭敬地彎著身子,一邊諾聲說道:“王爺,皇上派咱家來為您領路,新賜的府苑離這裏有些遠呢。”
看著太監滿臉堆笑的樣子,蘇青心裏頭很是不爽。但他忍住了衝動,隻是略微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濮陽皓月現在為他加官進爵,還賜府邸,無非是為了拉攏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