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累死了五匹好馬,可是她毫無怨言。回到京城,看到每個人都對蘇青的婚事津津樂道的樣子,她就恨不得立刻飛奔到蘇青的身邊,將他給海扁一頓。
下馬之後,謝婉君先是去了錢莊。錢莊的夥計一看她這來勢洶湧的模樣,都有些害怕,紛紛好言好語地上前詢問可是有何業務要辦理。
謝婉君覺得不耐煩,直接明了地說道:“蘇青是不是把金山都壓在了這裏?給我拿出來。”她一屁股坐到了招待椅上,一副黑道老大的模樣,可把夥計給愁死了。
“哎呦喂,姑娘莫要再打趣我們了。這可是王爺用來娶妻的錢財,我們哪能說給給就給呢?”夥計一臉為難,雖然看出來了謝婉君不像是個輕易罷休的主,可是也要盡力一勸。
謝婉君有些氣悶,不管三七二十一,拍桌而起,將錢莊裏的人都給嚇了一大跳。她指著夥計,蠻有潑婦罵街的陣仗:“你今天要是不給我,我就把你的錢莊給砸了。”
說罷作勢就要砸桌子,夥計連忙上前去拉住她。這時候店老板出來了,將蘇青留下來的金山,讓人抬著出來給謝婉君過目。他討好地笑道;“姑娘,你過目,看夠不夠?”
謝婉君瞥了眼,估摸著蘇青所有家產也不過如此,也就消了氣,然後便讓那兩夥計帶著金山,跟她一起回王府了。
回府以後,謝婉君全程黑著臉,想要蘇青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而蘇青則是笑眯眯地迎上來,先打發兩個夥計離開,然後拉過謝婉君坐下去,為她敲腿捏肩。
瞧著蘇青一副狗腿子的模樣,謝婉君還是怒氣不散。她才不在多久,蘇青就膽大包天到要娶別人。這要是再久一點兒,等她回來的時候豈不是連孩子都有了?
一眼看穿了謝婉君心裏頭的想法,蘇青忍住憋笑,假裝很正經地開口解釋道;“那還不是因為娘子你要休夫,而且躲在杭州不肯見我,無奈之下為夫隻好出此下策來逼娘子現身了。”
謝婉君從鼻尖不屑地哼了一聲,也沒再說什麼。要不是她篤定蘇青不敢娶妻,這麼做也不過是為了激她出麵,她才不會善罷甘休。不過蘇青那榆木腦袋,何時能想到如此氣她的辦法了,她倒是好奇的很。
“說,誰給你出的餿主意?”謝婉君不依不饒,揪住了蘇青的耳朵。蘇青也很配合地喊疼,然後隻顧著用一副委屈巴巴地小媳婦模樣看著她。
謝婉君心一橫,強硬地說道:“說不說,我告訴你,裝可憐是沒用的,有句老話叫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今天要是不老實交代,看我怎麼收拾你。”
她一邊說著,還一邊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疼的蘇青一個勁兒的齜牙咧嘴。想著謝婉君很有可能真的不達目的不罷休,蘇青也就不打算隱瞞了。反正是她的親弟弟,再厲害又能舍得把他凶成什麼樣?
“我說,我說。是陳星教我的,娘子,你放手行不行?耳朵快要被你揪掉了。”蘇青抬手想要試圖撥開謝婉君的手,這樣一直被揪著真的疼的厲害。
一聽說是陳星教的,謝婉君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想她好心好意地幫他對付蘇青,誰知道他卻反過來幫助蘇青來對付她。真是一隻白眼狼,胳膊肘往外拐。
正在氣頭上的謝婉君就差在頭上點把火了,她盯著蘇青,有些惡狠狠地開口吩咐道:“把陳星那家夥的官職給我削了,我看他還能嘚瑟到什麼時候,居然敢出賣我?”
見謝婉君正在氣頭上,蘇青隻能哄著,說是明天上朝一定跟皇帝提這件事。勸了一早上,謝婉君的心情才勉強好了一些。蘇青見她沒怎麼生氣了,也就壯著膽子問了一句:“宮樾那小子呢?怎麼沒見你帶回來?”
不問還好,一問謝婉君就有點兒尷尬,麵色緋紅,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十分難為情地開口說道:“我,我走得急,把他給忘記了。不過有大哥在,他應該也沒什麼問題吧?”
這一定是親生的,蘇青忍不住在心底歎了口氣。不過轉念一想,沒了宮樾那小子來搗亂,他也可以多和謝婉君相處,想來也不是什麼壞事。
遠在杭州的宮樾忍不住接連打了兩個噴嚏,他鬱悶地想著一定是自己那兩個不靠譜的爹娘正忙著怎麼接他,卻沒有想過他的爹娘已經快把他給遺忘了。